江嘉宇听着祖父骂祖母,恨不得捂住耳朵。
他记事的时候,江家已经在贺芳亭的经营下,有了些高门大户的样子,江承宗也要脸,不会在孙儿面前骂骂咧咧。
因此在他记忆中,祖父祖母一直和和睦睦,是对慈爱体面、宽容明理的老人家。
可这段日子,他常听见祖父辱骂祖母,骂得非常狠毒、粗俗。
祖母也和他印象中不同,动不动就下跪哭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哪像老夫人?像乡下的老泼妇。
他只觉得,没有母亲的江府,根本不像家。
想让江府像个家,还得有母亲坐镇。
他也有把握让母亲回来。
因为,容墨英年早逝了。
虽然他很伤心,痛哭了好几日,可他也知道,母亲对他最大的意见,是那日他信容墨,不信她。
现在容墨已离世,人死如灯灭,母亲也该释怀了。
谢姨没了容墨这个依靠,就只是个普通的妾室,沈家也厌了她,不会有什么关照,以后只能伏低做小,不敢给母亲添堵。
母亲还有什么理由和离呢?
忽想起一事,对江止修道,“爹,听说妹妹中了邪,也不知现下如何?”
江止修:“不妨事。定是她言语不当,惹得你娘动怒,你娘借机惩治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好了。”
还派人来京城借鬼头刀,显然是想好好吓一吓璎儿。
只要她高兴,随她去罢,他不想管。
左右她是亲娘不是后娘,心里自有分寸,不会真的伤着女儿。
江嘉宇觉得有道理,又忐忑道,“爹,娘会听我们的么?”
说实话,这一阵令他感到陌生的不只是祖父、祖母,还有母亲。
或者说,母亲才真正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