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上了年纪,胆子似乎就小了,父皇如此,郑增华也如此。
君臣俩又说了会儿,郑增华告辞出去,走到宫殿外的长廊里,刚好遇上武宁侯齐剑隆,两人寒暄几句,一个继续出宫,一个面见新帝。
坐在回家的大轿上,郑增华满脸狐疑。
太祖最初起事时,齐家便追随太祖,世代忠贞,因此齐家的爵位一直传了下来,但齐剑隆最为人所知的,并非其深厚的背景,而是多次非议镇北王府。
曾说镇北王是朔北的土皇帝,朔北人眼里只有镇北王,没有朝廷,应撤销其王爵,或者令邵家回京,换别的将领镇守朔北。
还说,镇北王府若敢有异动,他便自请出征,率军踏破北安城。
他说的对不对,有没有踏破北安城的能耐,姑且不论。
新帝频繁召他入宫,是在密谋什么?
郑增华心中忐忑。
次日恰是大朝,褚中轩下诏,令武宁侯齐剑隆掌管左军都督府,到重安北路一带练兵。
郑增华心里由忐忑而至凉凉。
重安北路再往北,就是五柳关。
圣上这练兵,剑指镇北王府。
唉,怎就这么急!
这一刻,郑增华都想推病致仕了,又怕惹怒新帝。
新帝才登基他就致仕,显得不识好歹,不懂人情世故。
况且他也有点舍不得。
首辅之位,他才坐了不到三年,家里的儿孙也还没安置好。
罢了,再熬一阵,料想没那么快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