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真的还活着吗?”丁苓幽幽道。
郭廷抓头的手一顿。
他们在村子里跑来跑去的这么久了,确实没见到别的活人。
更烦了。
他叹着气,头一撇看见了谢从意正在走神。
顺着她的眼神,郭廷看向了祠堂正中央。
他想到了什么,说:“倒是还有一个人。”
沈照。
虽说他和聂明月关系不一般,但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更了解她的心思。
丁苓问:“那他会去哪儿了?”
“聂明月的家。”谢从意说。
*
灵堂里的白幡已经泛黄破损了,台上的三个灵牌却摆放的很整齐。
供桌一尘不染,上面的烛火时不时地跳跃着,空气中弥漫着线香的气味。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体现着方才有人来过。
沈照安静地跪在蒲团上。
“如果我一直不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聂明月忽然出现在灵堂中,拿出一块白布擦拭着灵牌。
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她眼底滑过一丝伤感。
“我会一直等。”沈照说,“只要你愿意再来见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我永远不灭,而你寿数短暂,你拿什么来等?”
“我余生都不会再离开。”
聂明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和你的父母一样吗,在这个死地当一个浑浑噩噩的活死人。”
沈照背影一僵。
“你去看过他们了吗,除了不记得你,其他都还挺好的。”
她知道戳他哪里最痛,不停地说着他们这些年的境况。
“明月……”沈照嗓音沙哑,抬头去看她,“他们对不起你,我也是。”
“沈照,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这些是为了报复你吧。”
“我早就不在乎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