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没有理会有些垂头丧气的少年,伸手从托盘中拿起自己的毛巾,随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这小家伙,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已经能胜过自己了,将来还真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慕容清音冷眼望着不远处的箭靶子,舔了舔后槽牙,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防患于未然。
阳光下,一对金尊玉贵的人儿各怀鬼胎。
正在两人理顺自己思路的时候,安国王府的长史重明自外面进来:“王爷,清明春祭宫宴安排在重华宫,您晚上出席吗?”
“宴饮枯坐无趣,本王政事繁忙,就不去了,有陛下在就够了。”慕容清音转头看容易,勾着一抹笑容。
容易对慕容清音这般模样的笑再熟悉不过了。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皇叔怎么又想杀他?
他又做什么了?
赢了小皇叔?
冤枉啊!
容易简直想哭。
这三年,为了让自己积极向上,小皇叔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一天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练的比牛多,他倘若还不成才,小皇叔就该把他吊死在宣武门了吧!
容易觉得自己好难,当个合格的傀儡怎么就这么不容易。
少年一双杏眼瞬间变得泪汪汪的:“小皇叔,我一个人参加宴会害怕。”
对,他害怕,他怕人多的场合,没有小皇叔坐镇,他吃不香喝不下。
少年的眼圈儿红红的,当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慕容清音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隐患个屁。
小兔崽子都十五了,夜里还动不动就着人去王府请他伴驾。
理由是皇宫太大,他怕黑,自己不敢睡。
但凡不是他这几年足够听话,就这烦人劲儿,慕容清音都想弄死他。
不过,弄死了,遮羞布就没了,还是忍忍吧。
慕容清音又开始咬牙:“那么陛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