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默默记住了集会中那几个迂腐却又猥琐的老男人,这几个一个都别想上榜。
他记仇,并且尤其讨厌蠢货。
还是又丑又老的蠢货。
都该死。
章和六年六月
容易已经在北疆三个月了。
今天是六月十六,他的生辰。
不过容易不怎么有这个意识。
毕竟年轻的帝王也没正经过几个生日。
盛夏的云都城气候极差。
常常是清早醒来还要穿着厚重的棉衣,至中午时穿着纱衣都嫌热了。
纵然大帐里有嵇子绍坚持让人从祁连山上运下来的冰,大帐中还是闷热的。
容易却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一样,一身甲胄,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沙盘。
汗水从容易光洁的额头滑落,滴在沙盘上。
少年浑不在意。
有重明谋划,他的计划比前世更顺利。
如今犬戎内部一片混乱。
纵然大夏强敌在前,犬戎王室的几兄弟仍不忘争权夺利。
若不是犬戎铁骑实在战力强横,容易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拿下犬戎王庭了。
如果进度够快,年前他就能把犬戎逼进绝境,全部绞杀。
最差来说,也能把犬戎残部赶进大漠,让他们没能力再跨越祁连山。
“皇上,有客人拜访。”梼杌从外头进来,乐呵呵地说。
“朕没空,不见。”容易正在测算攻占犬戎王庭所需要的战力,闻言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让他们去找司卫和贾绛。”
“那可不行。”梼杌的声音一本正经,“客人点名来见您的。”
“烦不烦啊,什么客人非得朕——”
年轻帝王愤然扔下手中的旗子,骂骂咧咧地回头,然后愣住。
帅帐门前,站着个身着玉色袍服的青年,摇着折扇,笑着看他:“怎么,不欢迎本王?”
慕容清音站在营帐门口,难得笑得轻松愉悦。
“小,小皇叔?”容易呆住,怔怔地看着站在帐前的人。
片刻,容易揉了揉眼睛。
他是最近熬夜熬太狠,出现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