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没接过,沾血的剑身抵在身侧。
他的视线带着探究。
姜稚低着头,露出一片凝脂般的后颈,似是娇柔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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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宴辞的目光越来越沉,从炙热到震怒。
“呵!”
耳边一声嗤笑,手中的披风被猛地拽走。
姜稚极力忽视离她不远处的断手,狂跳的心却难以平息。
没闹出人命,可沈朗是兵部侍郎的嫡子,谢宴辞居然就这样废了他。
姜元身边的众纨绔显然也没想到谢宴辞出手如此狠辣。
但眼下谁敢多说一句?
刚才为难姜稚的人腿肚都在发颤,纷纷求助似地看向姜稚。
姜稚不想管。
见谢宴辞收了披风没有发难,连忙福了福身逃了出去。
谢宴辞收剑入鞘。
他看了眼手上的披风,又神色阴郁地看着姜稚慌张的背影。
嗤笑一声:“不识好歹。”
月掩云深,隐约可见天光。
姜府门前的灯笼高高悬着,跑得近些,看到春桃提着灯面容焦急。
“姑娘!”
春桃连忙迎了上来,扶住气息不稳的姜稚。
刚想开口,姜稚拦住了她:“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姜府,她身子放松下来,语气透着疲惫。
主仆二人回到院里。
提水,沐浴。
姜稚躺在浴桶里,如瀑墨发湿淋淋地散开,几缕贴着额前衬的一张脸娇媚绝伦。
春桃收起她换下的衣裙,看到裙摆溅上的血迹,不禁皱眉。
“姑娘,你出府遇到了谁?”
“宴王。”
姜稚矮下身子,水雾蒸腾,眼前仿佛还晃动着那件赤色披风。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细腰紧紧绷着,漾开一圈圈水纹。
忽地,姜稚从浴桶里站起身。
“春桃,给我拿副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