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借着低头喝汤的功夫,偷偷看了姜稚一眼,她现在出落的越发好了,也越来越有主意。
不知什么时候起,面对这个女儿她竟有了一丝怯意。
用完膳,春桃又添了茶,姜稚略略坐了一会就想起身离开。
沈姨娘赶忙相送,望着姜稚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劝道:“此番多亏王爷相助,我瞧着他对你也是有情的。只只,姨娘知道你不愿与人做妾,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嫁去王府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小主,
“你哪都好,就是性子太犟。趁着有情分在,哄着王爷一些。那三分情,自然也能变成十分。”
回了院子,膳房的小丫鬟不知从哪里摘了几支碗口大的荷花送过来。都是挑选过的,花瓣完整,清香袭人。
春桃喜滋滋的接过,又从荷包里掏出两文钱打发走了小丫鬟。
“姑娘,这花儿真好看,一会奴婢找个瓶用水养着,也是雅致。”
春桃絮絮叨叨的说道,没听见姜稚说话。
转过看去,却见她的手指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荷花的花瓣,明显走了神。
“姑娘?”
“上回父亲给的料子还在吗?”
“那料子精贵,奴婢好生收着呢,姑娘要用?”春桃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瓶,又装了清水,将桌上的荷花插进瓶中。
姜稚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料子听说是西番上贡来的,姜父机缘巧合下得了半匹。先给姜元宁挑过,她嫌颜色老气最后便落在了姜稚手里。
靛蓝的颜色,上面虽没绣什么花样。但里面裹了蚕丝。在屋里看不出来,拿到日头底下十分晃眼像水纹一般。
看着料子,姜稚有些踌躇。
她并非冷心冷肺,谢宴辞待她的好她也知道。
只是上辈子她在陆喻州身上狠狠跌过跟头,男人的话再不敢轻易相信。
谢宴辞如今对她上心,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若得了手,又能新鲜到几时呢?
不过姨娘总归有句话说的不错,谢宴辞帮她良多。
人要知恩图报。
想到那人曾闹着要一个香囊,姜稚叹了口气。
那就做个香囊罢。
拿剪刀裁了布,姜稚拿出册子看图样。
春桃见她看的认真,抿嘴一笑出了房门。
姜稚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头顶落下阴影。察觉有人站在背后,心里一惊险些撞翻桌上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