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了。”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姜稚只要一听见宫里来人就觉得头疼。
现在府里有江心月这个正妃在,再不济还有苏姨娘,她这个小妾自然能避就避。
所以听见澜翠说宫里来人了,一时间并未起身,而是问道:“你可知道来的是何人。”
听见姜稚这样问,澜翠咬着嘴唇,面露难色。
踌躇了片刻才开口:“奴婢听说来的是裴家姑娘。”
裴家?姑娘?
姜稚面露不解,好端端的裴家姑娘来做什么。
澜翠是宴王府的老人,多少知道一些。
怕姜稚什么都不知道惹了笑话,便耐心的同她解释起来。
裴家长女裴若雪,是嘉贵妃远嫁在外,嫡亲妹妹的独女。
按辈分应该唤嘉贵妃一声姨母。
裴家远离京城山高路远,嘉容做为幼女嫁出去后也不常回京来往。还是裴若雪年幼时,被嘉容带着入京见过一回。
一直到嘉容病死,裴若雪及笄都不曾入京。
这回回来也是裴家家主新娶了嫡妻。这嫡妻聂氏偏偏是个不好相与,又性子泼辣。见裴若雪有个在宫里为妃的姨母,便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想着亲上加亲,将裴若雪许给娘家的侄子。
那侄子一家是出了名的纨绔,家中的老母亲看着不是什么善茬,更别提她那个侄子又碌碌无为,终日混吃混喝的等死。
嫁过去,瞧着就没有好日子过。
裴若雪铁了心不愿意断送自己的后半辈子,在裴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快掀翻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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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能抵得过新嫡母在裴父耳边吹的枕头风。
在安排两家见面前,裴老夫人挨不住裴若雪的苦苦哀求,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孙女,又可怜她年幼丧母,从小就没有亲娘疼爱。
所以当即差人先写了封信,快马加鞭地送到嘉贵妃手里。
裴老夫人洞察人心大半辈子,威严仍在,让人知会了裴父和新母一声。就说裴若雪要进京让嘉贵妃照看一段时日,她也能帮忙相看相看良婿。
裴家世代从商,没有出过官。
裴父转念一想,要是裴若雪的夫婿在京中挑人,能挑上个在朝为官家世显赫的。那聂氏若日后生下个儿子,说不得也跟着仕途无忧,裴家就能光耀门楣,扬眉吐气一番了。
便也不再急着定下亲事。
而是立刻让人备好了马车,把裴若雪送去了京城。
嘉贵妃心底疼爱这个亲外甥女,得了信后便让人替她置办了许多的东西。
入宫之后,嘉贵妃看着已长成妙龄少女,面貌却与嘉容有几分相似的裴若雪顿时红了眼睛。
想着她那个病死的妹妹,当即便抱着裴若雪哭了一场。
裴若雪一路上胆颤心惊,又在裴府受了不少委屈,看见嘉贵妃哭的伤心,也跟着落下泪来。
两人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才又坐下说话。
裴若雪先是告诉了聂氏所做之事,惹得嘉贵妃怒火攻心,连骂了几句混账。
又安抚裴若雪既然来了京城,那便不要回去了,至于婚事,京中青年才俊不少,总能找到让她心仪之人。
但是外女住在宫里始终不便,住在别处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放心。
最后便将她安排进了宴王府。
裴若雪却有自己的打算,听到嘉贵妃让她入住王府,顿时羞多过怯期期艾艾道:“姨母,若雪贸然上门会不会扰了表哥的清静。”
嘉贵妃亲手给她剥着荔枝,瞧她秀秀气气吃着东西的模样就心生怜爱:“你表哥才是那个最不清静,最爱惹是生非之人。放心,宴王府也没几个人,你且安心先住着。你又是他亲表妹,他若是欺负你,你就来同姨母说。”
怕她被人怠慢,嘉贵妃早早让宫里的人出来递了信儿。
裴若雪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往宴王府而来,估摸着一会儿就要到了。
谢宴辞去了刑部大牢还未归,按理来说王府的人都要出府相迎的。
姜稚听完明白过来,赶紧起身梳洗。
春桃从妆匣子里拿出一支鎏金点翠牡丹簪,姜稚却摇了摇头,让她换了一支比较平常的琉璃珠花银簪。
打扮妥当了,赶紧往府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