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谢宴辞便不见了踪影。
“表哥!”裴若雪捂住扭伤的脚腕哀叫一声,声音凄厉而婉转。
看着空荡荡的石阶,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恨,恨嘉贵妃的虚伪薄凉。
嘴里说着疼她,可为了一只猫,几个宫婢就翻了脸。
这和养猫儿狗儿有什么区别。
更恨谢宴辞的无情。
明明幼年的时候,他曾说过要护着自己的啊,为何区区十几年就什么都变了。
裴若雪兀自哭的伤心,却没注意到一举一动都落到别人眼里。
晋安帝听着姑娘家细碎的哭声,眼神意味不明朝着身边的大太监看了一眼。
大太监心里暗暗叫苦。
这是去玉祥殿的路,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地方哭。
若是让嘉贵妃知道了,怕是又要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狐媚子勾搭皇上。
心里这样想着,大太监还是来到了裴若雪跟前。
还离着几步远的位置,看清裴若雪的脸,不由的惊了一下。
赶紧向晋安帝回禀。
“陛下,奴才瞧着那女子扭伤了脚。”
“既是伤了脚,让人将她带走便是。”晋安帝没有在意。
小主,
宫里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也就见怪不怪。
本想着往玉祥殿去,却见大太监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你这老货有话便说,憋着做甚。”
大太监朝着斐若雪的方向隐晦的看了一眼,弓着腰道:“陛下,奴才瞧着那姑娘像一个人。”
“谁?”晋安帝反问。
大太监却不语。
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眼神凌厉,直盯的大太监出了一脑门子汗。
晋安帝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
脚步一转,往裴若雪的方向而去。
日头灼热,石阶早已被晒的滚烫。
裴若雪哭声渐止,受伤的地方一扯一扯的痛的让人心焦。
两颊嫣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她就这样坐着,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连有人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直到熟悉的龙涎香传来,眼尾看到了黑色的靴子。
裴若雪眼中有了神采,满脸惊喜的抬起头,委屈而又带着撒娇的唤了一声:“表哥!”
她只以为是谢宴辞去而复返,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又见他穿着明黄色都龙服,气质威严,立马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一时又急又慌,撑着身子就想起来。
大太监“哎哟”一声,赶忙伸手略略扶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哪个殿里的小主子,怎会来此?”
裴若雪怕的厉害,面色雪白:“民女是阳城裴府的长女裴若雪,见过陛下。”
说着盈盈下跪,刚屈了屈膝,小臂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晋安帝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
沉声问道:“嘉容是你什么人。”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力道越来越重,裴若雪咬着牙,才忍着没有挣扎。
又听见晋安帝说起自己母亲的名字,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颤声道:“民女生母名唤嘉容。”
晋安帝像是烫着一般,赶紧松了手。
大太监注意到晋安帝的异常,赶紧笑道:“瞧奴才这双眼睛,原来是裴家的大姑娘。”
“姑娘怎会一个人在此,怎么也没见个奴婢伺候。瞧着姑娘伤了脚,不如奴才让人将姑娘送到嘉妃娘娘的宫里去,再差个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