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宁心下惶恐,竟有了一丝惧意。
“夫君我只是——”
“无事。”
陆喻州收回视线,淡淡的打断了她。
他敛眉将弄脏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裹着筋脉的手腕。
一张干净的帕子却递到了他的面前。
关衾玉手里拿着帕子,脸更红了,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用这帕子擦吧。”
哪个闺阁小姐会将常用的帕子给外男,姜元宁急道:“不需要你的帕子!”
话音刚落,陆喻州已经将帕子接了过去。
她还想说些什么,陆喻州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阴冷至极,撕开了他伪善的面具,露出嗜血的獠牙。
姜元宁惊惧害怕之下,不受控制的打了哆嗦。嘴里呜咽两声,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关衾玉险些被砸到,尖叫一声退后了两步。再看向陆喻州时他已经抱起了姜元宁,那张绣着蝶恋花的帕子却是不见了踪影。
姜元宁晕倒,皇后差侍从和陆喻州一声将她送去朝露寺的厢房。以示仁慈又派了随行的御医诊治。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一切尘埃落定,也就没了再留下众人的理由。
拖到此时皇后也有些疲惫,正想着让满园子的人回房歇息。
晋安帝跟前伺候的奴才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
他跑了一路,衣衫被汗水湿了个彻底。因为跑的太快还险些栽了个跟头。
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后声泪俱下的哭嚎起来:“娘娘,不好了!陛下出事了!”
这一嗓子成功止不住了所有人的步子。
眼看着有的人脸上出现了揣疑之色,甚至将耳朵竖起来的样子,皇后赶紧让女官拦住了小太监。厉声呵斥道:“有话便说!慌什么!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小太监被皇后冷厉的眼神一激,昏沉的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不再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努力镇定的说道:“回娘娘,陛下与清缘大师论法之后,便感觉有些疲累,让奴才扶着去厢房歇息。”
“陛下不许人打扰,让奴才守在外边。没过两刻钟,陛下又唤奴才进去说看见了神女,让奴才差人去找。”
小太监拿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奴才赶紧去寻了金甲卫,等回来厢房的时候陛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还有那所谓的神女,处处透着蹊跷。
皇后脸色铁青扶着女官的手,起身便往晋安帝歇下的厢房走。没走两步又回过身对着面色各异的众人说道:“今日得诸位慷慨解囊本宫甚是欣慰,这寒食节也做的差不多了,若无事诸位便散了罢。”
“只是帝踪经不得窥探,一切还未分明,还请各位管好自己的嘴。若本宫听见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就别怪本宫不念情面。”
说罢跟着报信的小太监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帝不见了,消失前还曾见过神女。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匪夷所思,因记着皇后的话只能按住满腹疑虑,出了院子。
姜稚也闷头跟着走,却被谢宴辞拦住去路挑着眉道:“跑什么,爷带你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