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秋挂着轻松的微笑,回应道:“你总能辩得我哑口无言,你们女人似乎都有这种默契,那就随缘吧,顺其自然。”
杨黛儿轻轻侧过头:“我与她们不同,在我看来,实际的成果远比空洞的承诺重要。”
雨势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云开见日。小梅和小宝共住一室。
柳洛秋踏着湿漉漉的街道,去为杨黛儿购买她钟爱的夜宵。归途中,他经过小梅的窗下,隐约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对话声:
“我实在没那个心情,你……”紧接着是一声惊异的呼声:“这肚兜上的昶全二字是我亲手绣的,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从何而来……”声音渐渐消失。
柳洛秋并没有停下脚步。虽然他知道,如果驻足并集中精神,房间内的对话将无所遁形。但一方面,这样做似乎有失光明正大;另一方面,他认为没有必要深入探究他人的私密。他敲响房门,将夜宵递给杨黛儿,看到陈姨正与她闲谈, 便顺道向陈姨道了晚安,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那斑驳陆离的窗棂,如金色的细沙般倾洒在屋内,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小梅那清脆的笑声在这明亮且充满生机的屋内悠悠回荡。
但没过多久,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被一大片暗沉的云朵所笼罩,光线也随之变得有些阴沉起来,她便又独自回到了显得有些昏暗的房中,静静坐在那里发起呆来,眼中时而会闪过一抹忧虑,房间里此刻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突然,门口传来杨黛儿低低的吟声。此时,外面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风,那微风轻柔地吹动着门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小梅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杨黛儿皱着眉头,手紧紧捂着腹部。小梅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洛秋猛地从房中如一阵风般冲了出来,伴随着他那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扬起了一些细微如尘埃精灵般的灰尘。他一把紧紧扶住杨黛儿,万分焦急地问道:“这是出什么事儿啦?”
小梅冷冷地笑了一声,一把推开他,干脆利落地指示道:“赶紧去采些艾叶来!”
柳洛秋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依着她的话赶紧去了。此时,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一些,那呼呼的风声如同一个焦躁的巨人在咆哮,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曲别样的旋律。
小梅扶着杨黛儿坐下后,在这光线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她语气很是严肃地询问道:“今天是第几天啦?”
杨黛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在这静谧得有些异常的氛围中,她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应该就是今天,可能是前天淋雨导致的。”
小梅的眼神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不安,在这略显沉闷的环境中缓缓地弥漫开来。
柳洛秋怀揣着新采的艾叶,一路急匆匆地朝着城里赶去。走着走着,他忽地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了起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过多地追问什么。此刻,手中的艾叶,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与小梅的过往,想起了那日她用那如丝般的秀发为自己包扎的画面。
回到店口,柳洛秋斜靠在木柱上,眼神渐渐迷离,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这时,小梅清脆的声音传来:“你都该回来了呀,怎么还在那儿呆呆地傻站着呢?”柳洛秋如梦初醒般赶忙递过艾叶,小梅伸手去接,却忽然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 拽着艾叶并未松开。柳洛秋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那些年,其实……”
小梅见状,直接打断了他,眼神中满是回忆地说道:“还记得那年去你家,你娘做的春卷,你吃完了还哭着要我的那份呢。你娘还为此打了你屁股,真是羞羞脸哟。”说完,她脸上带着笑意拿走了艾叶,轻盈地转身走进了里间。
在上楼梯时,小梅的脚步有些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只得紧紧地扶着扶手才好不容易上到了门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门进去,对着杨黛儿温柔地说道:“我去给你加些生姜煎一会儿,保准你能快快好起来哟。”杨黛儿 满是感激,连连点头道谢。
柳洛秋放眼望去,心中顿时思绪万千。他最初的本心是那般美好,然而小梅和林汐瑶之间的情感纠葛,却让他心生遗憾与愧疚,这些情感就如同梦魇一般长久地困扰着他。如今,他终于有所了悟,杨黛儿仿若成了他心中的观世音菩萨, 她的出现,使得过去的种种皆成为了与她相遇的契机。他的四周是一大片宽广的草坪,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共同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卷。在这一刻,他感觉世间的万物似乎都与杨黛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那些花花草草、树枝树梢所呈现的绿意,以及小鸟儿的翘首顾盼,都能让他联想到她温婉而明媚的笑容。
那个夜晚,况小梅轻轻地品尝着女儿红,铺开素纸,提起笔写道:“那时雨、翠袖倚白梅,清梦已无痕。轻韶光、奈向晚,看朱成碧不羡仙。然江湖路远,知他年谁与共。”写完之后,她将对折的信纸拈起,随着两行清泪的滑落,靠近火烛,将其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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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天里,几个陌路相逢的故人在落脚的客栈里有了充足的时间相互交流。小宝是个上门女婿,小梅给儿子起名为况昶全。在家里经济陷入拮据的时候,小宝参加了元军。而小全失踪的那天,他刚好满三周岁。
杨黛儿目送着李小宝从店外走进来,他的手里提着用荷叶包裹着的物品。杨黛儿好奇地开口道:“你们对雪花酪这么偏爱,天天吃也不会腻味吗?”小宝满脸笑容地回应道:“小梅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