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说悬镜司是兴国的一个超然的存在——
它不隶属于朝廷任何一个部门!
它只对皇上负责!
它做的事很多。
比如监督各级官员。
比如打探各地情报。
也比如刺杀需要刺杀之人,或者保护需要保护之人。
听起来与前世的锦衣卫相仿,只是它的最高统领不是太监罢了。
倘若这二人是悬镜司的人,他们为何在去岁用了那法子买了白府?
他们来西陵城又是要做什么?
马车在雨中继续前行。
东方猛在马车后继续奔跑。
白少秋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日,这一老一少二人已离开了西陵城向京都而去——
受皇城司首座之命!
同在这一场小雨中,尚善的脸色比这阴沉的天还要阴沉。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雨,任由入窗的雨润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脸。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正在打盹的俞东临:
“你有权向爷爷汇报,我不怪你。”
俞东临睁开了那双老眼,连忙回道:“多谢少主体谅!”
“我觉得奇怪的是,爷爷为什么会以飞鸽传书这么急的召我们回去!”
“你……究竟给爷爷说了些什么?”
“这个,回少主,属下就是按照规矩将此行西陵所遇见的事写给了首座大人。”
“可我们并没有查到那本账簿的下落!”
“属下知道,也写了,至于首座大人急召少主回京,属下猜……恐怕是和白少秋有关。”
尚善一怔:“和他有关?”
“他一个王府赘婿,比查那本账簿还重要?”
俞东临沉吟三息,“属下以为……首座大人担心的是少主与王府起了冲突。”
“白少秋这个赘婿与以往不一样了,王府对白少秋的态度也已经明确了。”
“而今朝中之局势少主是清楚的,镇西王府的存在,是朝中两股势力依旧保持微妙平衡的关键。”
“许是首座大人不希望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也或者首座大人不希望秦相倒得太快……这都是属下猜的。”
“身为悬镜司的人,是不应该去猜这些事的,首座大人极为忌讳,自然就更不允许悬镜司的人去打破了这种平衡……”
“少主是悬镜司未来的首座,恕属下直言,查那账簿之下落,这是悬镜司要做的事,但……少主做的事已超出了这个范畴,这大抵就是首座大人急召少主回京的缘由。”
尚善冷冷一笑,又看向了窗外。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爷爷老了。”
“悬镜司这些年过于低调。”
“以前的悬镜司,是皇上手里的一把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