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怪哥哥的办法,爹娘给自己留下的田地和房屋现在被叔叔婶婶霸占,但朝廷有律法规定,若是自己死了,这些田地和房屋就会被官府收回去。
所以,一旦叔叔婶婶想要打他,他就拿起早已藏好的菜刀放在脖子上,用自己的性命相威胁。这样一劳永逸,为了保住那些财产,叔叔婶婶以后定然不会再对他动手。
但自己明明就照着怪哥哥的办法做了,结果却完全不同。
润儿指着脖子上的划痕,大声控诉:“你看,我都流血了,他们根本不怕,呜呜呜~”
越说越委屈,润儿泣不成声,叔叔婶婶根本不怕,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菜刀反手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呜呜呜~
好疼啊~
润儿泪眼朦胧地盯着怪哥哥,意图寻找安慰。
顾怜却从润儿的只言片语中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等到润儿哭声渐小,他忍不住低声斥道:“蠢货!”
烂泥扶不上墙……
原以为润儿好歹也还算是聪慧机灵,没想到也不过如此,顾怜忍了又忍才没把脏话骂出口,他看着抽抽嗒嗒的润儿,心里越发烦躁:“还有脸哭?我的办法没有问题,定是你自己露了怯,才让那两个蠢货有恃无恐。”
两个乡野村夫都对付不了,活该被揍。
顾忌着暗中嘉阳派的人,顾怜没再说难听的话,只是看着润儿的眼神越发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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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时和怪哥哥打打闹闹,但润儿心里明白,怪哥哥不是个普通人。
他认识很多很多字,多到润儿根本数不清。
润儿曾经见过最博学的人,就是村口的一位老大爷。他总是把“子曰子曰”挂在嘴边,摇着头晃着脑,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村子里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就连平时凶神恶煞的叔叔,见到他都堆着满脸笑意,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怪哥哥虽然不说“子曰”,但即使是很普通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润儿也总是听不懂。润儿总觉得,那些话里藏着什么他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此时就算眼泪再不停地掉,但看到怪哥哥明显不耐烦的眼神,润儿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怪哥哥虽然不打人不骂人,但若生起气来,润儿打心底害怕。
顾怜瞄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润儿,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意:“行了,过来”,眼见润儿不为所动,顾怜虽然满脸不耐烦,但还是上前几步揪着润儿的脸庞仔细端详。
“欸欸欸,痛痛痛~”,润儿只感受到怪哥哥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大力揉搓了几下,一阵剧痛就源源不绝袭来,简直比叔叔婶婶打的还要疼,让润儿忍不住躲避。
顾怜岂会由着他,强硬地按住润儿将他脸上的淤青揉开,这才满意地松开手。他可不是同情这孩子,只是润儿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觉得很是伤眼睛。
再说,润儿若是迟迟好不了,谁去外面给他找东西吃?
润儿却是感动得泪眼汪汪,自小也只有姐姐肯替他处理伤口,想不到怪哥哥脾气这么坏,心底原来这么好……
这些心思完全写在脸上,顾怜一眼就瞧了出来,心里暗笑不已,若不是嘉阳派在暗中偷偷摸摸监视他,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更何况,这孩子脏得简直让他想吐,顾怜想起刚才触碰到润儿脸上的手,嫌弃地在衣服上搓了搓。
原以为润儿会像以前一样,停留一夜就离开,但一连三日,润儿都躲藏在庙中,还时不时鬼鬼祟祟瞄着外面,像是在躲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