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喘得差不多了,墨霖才吐出一口气轻轻的点头嗯了声。
夏哭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当初那个和自己一个考场的孩子,他更没想到当年他不仅见过皇帝,还见过皇帝他儿子,还养过皇帝儿子几天。
想到刚才侍卫说的有关墨霖的事,夏哭夜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概就是墨霖七年前独自一人跑到了青山县,然后不知为何还擅自报考了科举,后来遭遇刺杀被他救下。
之后就是被叶青羽送回京,被墨九卿禁足至今。
“见过太子殿下,臣是皇上刚封的太子太傅,今后负责辅导太子殿下。”夏哭夜和墨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墨霖神情淡淡的,没有喜怒哀乐,一副要出家的模样。
对此他并未有多意外,还不如刚才忽然看到夏哭夜时意外。
他和夏哭夜拱了拱手,唤了声老师,然后又道:“孤不太喜欢离开华春殿,以后还要麻烦老师多走一段路。”
夏哭夜看着墨霖这状况,又看了看荒凉的华春殿,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殿下殿中其他人呢?”
墨霖怔了怔,他这殿中,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烟了。
那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记不得了,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都死了。”良久,他吐出三个字。
夏哭夜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道:“殿下还是出去走走吧。”
墨霖垂眸不言语,他在华春殿多年,这些年他和墨九卿置气,墨九卿没来看过他一次。
在夏哭夜没来之前,他觉得自己大抵是被父皇遗忘了。
但今日看来,兴许父皇还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
看着墨霖这模样,夏哭夜心里腹诽墨九卿这爹是怎么当的,儿子都十五六了,怎地就一点都不关心,把人禁足几年,人干事?
而且看墨霖瘦弱体虚的样子肯定是生病时没让太医诊治过,不然好好的男孩子,怎么一副随时要升天的样子,一看就是生病落下了病根啊。
思及此,他在心里叹息了声,也不知这些年墨霖是咋过来的。
夏哭夜跟着墨霖回了屋内,屋外屋内一个温度,要说屋内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外面是只是冷,而屋内是阴冷潮湿。
夏哭夜又在心里把墨九卿给骂了一顿,当个皇帝倒是忘记怎么当爹的了。
墨霖进屋后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又请夏哭夜落座,然后又自个儿去给夏哭夜倒水。
夏哭夜浑身难受,“太子殿下,你休息着,我出去一趟。”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卧槽,他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亲,他自己也是当父亲的,看到娃搞成这样,他狠狠共情了,他得去找墨九卿好生论道论道。
当爹也不是这么个当法吧?
不等墨霖反应,他急匆匆离开了华春殿。
墨霖对于他的离开也没什么反应,只默默放下手里的水壶,又拿起书坐到窗边继续看去了。
华春殿实在是太偏僻了,夏哭夜走了许久才来到御书房。
——
“你到底怎么了?朕不是让你去教太子了吗?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墨九卿都对夏哭夜无语了,这家伙刚才火急火燎的来,他还以为有什么要事,便把人放了进来。
结果这家伙一进来就坐在一边冷冰冰的看着他,也不说一句话,搞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大坏事一样。
夏哭夜深吸一口气,“皇上,您这几年去看过太子吗?”
墨九卿抿抿唇没有回答夏哭夜的问题。
几年前墨霖擅自离宫被送回来,他一怒之下将人禁足,虽过去多年,但每次想起来墨霖在青山县发生的事他心中的怒意仍旧会控制不住的喷发出来。
最开始他只是想让墨霖认错,后来他越来越忙,也顾不上墨霖那边了,只是每次想到墨霖,他还是会很生气。
生气墨霖的乱跑,生气墨霖不保护好自己,也生气墨霖在他最抽不开身的时候还这么不懂事到处惹祸。
但生气归生气,之后没多久他便解了墨霖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