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可是世间难得的人才,历史上辅助苻坚,扫平群雄,统一北方,被称作“功盖诸葛第一人”。
如此之人,若是被自己使用,还怕以后不能扫平天下,实现自己的心中壮志?
“谁?”
帐篷中传来王猛的声音。
冉闵并未回答,却是说道:
“景略兄,外面月色洁白,如水似练,何不出来与我一叙?”
帐篷之中变得安静了起来,过了片刻,只见王猛仍然身穿麻布短衣,走出帐篷。
“你有何事,与我叙述?”
冉闵笑道:“我观你今日与桓温交谈,不甚愉悦。”
王猛听罢,冷哼一声,说道:
“桓温志大气短,此次率兵北上,其实只是装个样子给朝廷看,根本没有北伐的意思。”
冉闵点头,于是说道:“那景略兄看我能否扫平天下?”
王猛看向冉闵,又是冷哼一声,说道:
“你生性残暴,嗜好杀人,心无半点仁义,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安抚百姓。
穷兵黩武,一月一小战,三月一大战,将士死伤无数,百姓生灵涂炭。
你若扫平天下,自立为帝,必为石虎重生,暴君一个,岂不是天下亿万百姓生灵之灾难?”
冉闵听罢,心中并不生气,而是笑道:“那是以前的冉闵,非现在的冉闵!”
王猛听罢,心中一怔,细想片刻,突然哈哈大笑:
“你可知‘武悼天王’四字何意?”
冉闵摇头,说道:“请景略兄赐教!”
王猛道:“武者,德之悖也。德者,仁义之广也。武,乃是乱世的根源,德义所不容也。
武掉天王,并不是什么美称,而是一种恶谥。
但是,你却以武悼天王自居,沾沾自喜,真是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冉闵听罢,脸色大变。
他原以为“武掉天王”是对自己武力的一种赞誉,今日听到王猛的解释才知,燕皇慕容儁封自己为“武悼天王”,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歧视和污蔑。
冉闵顿时心中大怒,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灭慕容鲜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