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友摇头道,“利阳,知道了对你并没啥好处。”
钟利阳笑道,“胡局長,既然您想让我查下去,那您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吧,不然回头真有点啥意外,我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广友道,“利阳,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希望你去碰这个事了,对方的能量很大,甚至比我想象的还大,你去碰这个事,最后有可能落不得好。”
钟利阳苦笑道,“胡局長,您都告诉我这事的疑点和突破口了,您说我能按捺得住不去查吗?”
胡广友没说话,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良久,胡广友道,“利阳,我只能跟你说那天晚上跟曹钦明女儿接触的几个小年轻当中有一个是曾文山的儿子,酒吧门口的监控显示,曹钦明的女儿是坐曾文山儿子的车到酒吧的。”
曾文山?钟利阳听到这话再次一愣,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又绕到曾文山这个乡書记身上,而一年多前,曾文山还只是乡長来着,但不论曾文山是乡長还是如今提拔为乡書记,曾文山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压下此事,胡广友堂堂一个副县長兼县局局長也不可能忌惮曾文山,只能说曾文山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人,后面还有更大的鱼。
钟利阳还想再问什么,胡广友却是道,“利阳,能说的我都说了,再说下去,我指不定就引火烧身了,我还想好好混到退休安享晚年,你就别为难我了。”
听胡广友这么说,钟利阳很是无语,胡广友这个局長但凡硬气一点,或许现在早就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了,不过话说回来,或许胡广友这是早就活通透了。
话说到这份上,钟利阳也没再追问,而且胡广友提供了曾文山的儿子以及省里的专家这两条线索,查下去的话,应该足以抽丝剥茧地追查到真相。
两人说话的功夫,烤串也端了上来,胡广友笑着招呼钟利阳喝酒,“利阳,来吧,烧烤配啤酒,绝配,晚上咱俩多喝点,以后你再想找我,可就得去市里了。”
钟利阳闻言道,“胡局長,那晚上我就陪您喝个尽兴,我之前还没感谢您对我的提拔之恩呢,这酒一直欠到了现在。”
胡广友笑骂道,“晚上是我请你吃烧烤,咋的,你用我请客的钱来谢我?还有没有一点点诚意了?”
钟利阳笑着挠头,“那晚上这顿我请。”
胡广友笑道,“说笑而已,不用当真,不瞒你说,当局長这三年,唯一能让我欣慰的是提拔了一批像你这样能做事有担当的年轻干部,至少为咱们县局保留了一些希望的火种。”
钟利阳郑重道,“胡局長,其实您还有一点做得很好,您当局長这三年,在基层警员的口碑里是很好的,一线的弟兄们都知道您是实打实地为大家谋福利。”
胡广友不以为然道,“那不过是我身为一个局長最起码的职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