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仇的对象，不就是景夕和她自己吗？

云九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就算她有契约石，就算景夕是天阶初期，也不可能敌得过大规模的兽族啊，而且其中一定包括灵兽，说不定连化为人形的灵兽都有。

她十分苦恼，明知道自己就是兽族要找的那一个，却不得不送上门去。

“歌儿，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当初虽然是不知情杀了饕餮，但因果已经形成，你是逃不开的。实际上那只饕餮刚出生不到一年，上次渡过万谷河只是一个意外，它是近十年来唯一一头能统率兽族的继承者。结果就那样被你杀了，兽族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林枫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九歌，他果然知道饕餮是云九歌杀的。

“那师父希望我怎么做？兽族来势汹汹，我们只是阻挡它们渡河吗？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她杀了饕餮，就像有人杀了一个无主国家的小太子一样，那个国家的人民势必非常愤怒。

也意味着，对方可能是抱着不死不休的目的而来，东临国上下只是抵抗，而不反击的话，恐怕会损伤严重。

林枫道：“当然不是，但只有两个方法能让兽族回到它们的领地。一个是交出你和景夕，另一个是将它们赶回去。眼下皇帝打算采用第二种方法。”

云九歌怔怔地听着，皇帝打算采用第二种方法？也是，毕竟牵涉到一个景夕，若凶手只有她云九歌，恐怕大家都会赞同将她交出去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命运不受掌控的感觉真不好，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好在，还有景夕陪她一起，不管怎么说，至少眼下她和景夕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既然要将兽族赶回去，为什么师父刚才给我的惩罚却只是阻止兽族过河？”

“因为人还不够。”林枫淡漠的双眼忽然浮现出一道道流光，像是最美的银河，又像抓不住的雾气。云九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眼睛。

“师父，你刚才是在用什么法术吗？”等林枫双眸恢复正常，她才敢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