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谕湿淋淋的头发糊了她满脸,贴着隔间木板气得发抖,呛了好几口水,咳个不停还不忘骂道,“贱人!!”
秦雨销冷笑一声,“还想再来一次?”
程锦谕恨恨地瞪她,大眼睛里气出了眼泪,愣是没敢再骂出声。
秦雨销推开隔间门,低着眼睨她,扎人的戾气横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要这条命也要弄死你,所以别来惹我,听着没?”
平复了一下气息,秦雨销洗去脸上的红酒,对着镜子仔细擦了擦,统一画的淡妆还好,没花。
头发是全部挽起的,湿了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洗完手走出洗手间,一抬眼,瞧见门口的人,心尖突地一跳。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
林烬桁靠在墙边,表情冷淡,闻声撩起眼皮看过来,双眼皮的褶皱长而深,黑眸冽而邃,眉眼间是锋利得高不可攀的凌厉,有种“莫挨老子”的拽样儿。
秦雨销甩了甩手上的水,当作没看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林烬桁的视线随着她而走,落在她被旗袍勾出的极为漂亮的身体曲线上。
她骨架纤长,整个人看起来瘦,但并非皮包骨,反而肌骨匀称,薄背柳腰,不穿高跟鞋比例也极好,艳俗而普通的红色旗袍穿在身上,也没压不住她敛尽山水灵秀般的纯然。
林烬桁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欺负了人就这么走了?”
秦雨销转头,半眯起眼,又冷又躁地活动了下手腕,“哦,还得弄死目击者。”
在酒店那次,她虽然只是随便出拳,但确实是被他挡了下来,越想越来气,很想揍他。
林烬桁直起身子,淡道,“请我吃饭,就不揭穿你。”
“你他妈神经病吧。”秦雨销忍不住骂道,“这里没有饭给你吃是怎么的?非得来刮擦乞丐的大米?”
她嗓音清凌凌的,平常的时候说普通话标准又好听,脾气一上来就无缝切换到东北口音,混不吝的劲儿唬人得要命,好像每一个字儿里都带着捅人的刺儿。
林烬桁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散漫地笑了笑,莫名有几分痞,“这里的不好吃。”
秦雨销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滚一边儿去。”
婚宴上的豪华大餐,她连一滴油腥都捞不着,这傻逼说不好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烬桁低笑了一声,“那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