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销摸出来手机,搜索他的名字点进和他的聊天框。
之前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直接删除了聊天框,里面空空如也,一条消息也没有。
她打上字又删除,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似的,想说的话怎都发不出去,全堵在了喉咙里,闷涩得她想哭。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她应该勇敢一点的。
性不是爱,拥抱不是爱,约会不是爱,时时刻刻保持联系也不是爱。
爱是见到你情绪崩溃的糟糕模样时拥抱你,在你发泄的大哭时给你擦去眼泪。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
秦雨销用被角蹭去眼泪,蒙住脑袋,不断告诉自己,尝过了恋爱的甜蜜,就要接受失恋的苦涩。
生命的光明与晦暗是一场周期性运动,过了波谷就是上坡路,这个过程辛苦一点,没关系的。
第二天满课,晚上五点半下课,秦雨销整理书本打算去图书馆学习,却接到一通陌生号码的电话。
她疑惑接通,“喂?”
“秦小姐,我是林烬桁的姐姐,林修颐,还记得我吗?”
秦雨销脑海顿时浮现肖家生日宴那天女王一般的年轻女人,于是礼貌道,“记得的,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找你有点事情想要见你一面,你现在有时间吗?”
秦雨销犹豫了一下,找她有事?有什么事?为了林烬桁过来找她的?
“有的。”秦雨销道。
林修颐考虑周全,“约在你学校附近的杨柳茶舍可以吗?可以的话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挂断电话,秦雨销到洗手间将今天随手拢起的头发扎成利落的丸子头,确认穿搭没什么问题,出发前往杨柳茶舍。
茶舍离A大不远,但秦雨销光出校就走了十分钟,到茶舍时将近二十分钟。
身着中式褂衣的服务员引路,踩着古色古香的木制楼梯上到二楼雅间。
雅间门口守着两位黑衣高大保镖,其中一人拉下墨镜确认秦雨销的身份后,恭敬地敲了敲雅间门,获得准许后,又标准规范地打开门,将秦雨销请了进去。
雕花的雅间木门在身后关闭,秦雨销对上一双温婉含笑的眼眸。
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身着素色旗袍,银簪挽发,气质雍容又带婉约,眸光细致地打量着她,却丝毫不让人反感。
坐在女人身边的林修颐起身,浅笑着迎过来,带着秦雨销坐到茶桌边,“秦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母亲。”
秦雨销瞬间就局促起来,短短刹那,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经典又狗血剧情,甚至在接受支票和撕碎支票中摇摆不定起来。
脑子里戏码不断,不耽误秦雨销向霍沄乖巧问好,“阿姨您好。”
霍沄温柔淡笑,“阿桁叫我沄姨,你也这么叫吧。”
秦雨销微怔,“沄姨?”
她是林修颐的母亲,却不是林烬桁的母亲??
这是有钱人娶了俩老婆,还是前妻和继任?
不知道是不是在母亲身边的缘故,林修颐相比初次见面那天的气场两米八,今天神态间多了两分小女孩的娇俏,像是看出秦雨销的疑惑,她一边给秦雨销倒茶一边解释,“阿桁的母亲是我父亲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而我妈妈是我父亲的爱人。”
小秦同学书读得多,接受能力百分之百,不就是大小两个老婆么!赌王还娶了四房太太呢!
霍沄相貌端庄,谈吐温缓,总是带着笑意,非常有亲和力,“你好奇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
秦雨销被勾起好奇心,在热茶缥缈的白色雾气里,听完一个爱情故事。
霍沄和林誉彰在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上作为对手相识,本科阶段一直互不相让。
后来两人先后进入哈佛学习,霍沄在商学院读商科,豪富门庭出身的林誉彰却在查尔斯河对面的计算机学院。
异国他乡的同类人擦出爱情的火花猝不及防,他们不再是对手,两个成长环境和经历完全不同的独立个体,成了朋友、伴侣,以至于更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