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太大,谢晚被他拽得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谢晚吓得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怀孕了,肚子的胎儿才刚刚发育,还没有成形,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她现在跌一跤可不是小事。
所以饶是霍尘绝的手立马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谢晚脸上血色仍旧褪得一干二净,她几乎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低声呵斥道:“霍尘绝,你在发什么疯!”
霍尘绝这会儿下颌线绷得很紧,只静静地站着,眉目冷淡地看着谢晚。
他有哑疾无法说话,可是现在,他连手都不动一下,手语都懒得比了,什么表示都没有,只静静、冷冷地看着她。
就好像在看着谢晚无理取闹一样。
谢晚站直了身体,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是她却要承担他所带来的低气压。
谢晚有那么一刻,觉得霍尘绝这人很莫名奇妙,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一点委屈。
在这个世上,谢晚最恨的人是傅宴初,重生之后她就发誓要让他生不如死,可是重生后的这些日子,给她委屈受的,却是霍尘绝。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人更加敏感一点还是别的什么,谢晚双手放在肚子前面,眼眶有点红。
然而草原上生起的篝火明明灭灭,让她眼眶的那点红看的并不真切。
谢晚静静地站了半晌,霍尘绝就像个木头人,冷冷地看了她半晌。
谢晚十三四岁略微懂男女之事的时候,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哑巴,也常常很苦恼,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他交流,后来就去学了手语和唇语,说以后吵架也总要“吵”赢他,可是现在,她却知道学了手语和唇语也没用,因为眼前人根本不会跟你交流。
他不吵不闹,只会使用冷暴力。
让她所有反应,都似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