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元大郎这两个月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媒婆们的业绩,陈玉竹就是另一个。

两个都是让媒婆头疼的人家。

陈老大夫都把话递出去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瞒着。

吃午饭的时候,陈老大夫就和大家通气儿了。

戚氏第一个拍桌而起,“我不同意!”

桌子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齐齐看向戚氏,戚氏的两个儿媳对上婆婆看过来的严厉目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大家都不由在心里叹一口气,又要闹起来了。

戚氏气的,放下筷子就要走。

“啪”一声,老大夫也拍了筷子,拍得比戚氏更大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就是才放下筷子还没走出去的戚氏都吓了一跳。

陈老大夫板着脸,示意孙媳妇孙女儿都先离开。

陈玉竹立马会意,去扯了大嫂二嫂离开。

等三人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又安静下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陈老大夫不会直接教儿媳妇,但他能教儿子,能教孙子。

“咱们家什么样儿的条件,就想做那泼天的富贵梦,一天天的梦不醒,拎不清,陈达,你这媳妇还能不能教好了?要是不能,就把她送回去几天,让她娘家人好好教一教。”

戚氏怔住,其他人也怔住。

“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还算有两分安身立命的本事,但你陈达,你是能学着本事的人?”

陈达死死低下头去,半响才闷闷道:“爹,儿子学不会。”

“学不会就走学不会的道儿,鸡有鸡路,蛇有蛇道,认准了自己脚下的路还怕摔了跟头不成!”

“人啊,最怕认不清自己的道,又胡乱涉足别人的道儿,摔个大跟头都是轻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