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无不清楚地记得,张不凡当初就是这么介绍的。
这时才发现,张不凡的座位空空如也,还在委屈地等候主人大驾光临呢,大家笑得更热烈了。
停了一会,给大家闹够了后,潘良继续往下读,不过后面所叙述的事情,大家就不怎么熟悉了,所以兴趣降了不少,教室也恢复了嘈杂,潘良也就含含糊糊的囫囵了过去,读完时,教室已经乱成一团。
大家纷纷问是什么人写的,潘良回答作者叫闻非,这没人认识,然后就议论文章究竟是不是写张不凡,有说是,也有说不是,说是的,是因为第一件事是张不凡做过的,说不是的,是因为这事在本班发生,本班显然不会有张不凡的弟子,所以应该只是巧合。
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借机争论一下未尝不可。
本来这所学校有个奇怪的现象,自习课多半热闹嘈杂,读书课多半安静肃穆,这时是读书课时间,竟也声音琅琅,直扑云霄,不明真相的人大概以为这班学生正在为毕业考试作最后冲刺。
刘利敏坐在靠前位置,抢先从潘良手进而到了报纸,重新看了一下,后面还写了师父的一些趣事,最后说:“古人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性也’,师父癖与疵俱全,应该值得一交吧。”
她满腹疑问,猜不出究竟是不是写张不凡,因为这文章的文风是男生文风,而张不凡是不收男弟子的。
张不凡赶到教室时,教室正在逐步恢复平静,他的到来又立刻引起了骚动,有“白马王子”之称的方松不失时机一声“师父你才来呀”的“娇叫”触发了所有蓄劲待发的笑神经,大家一面回头看张不凡,一面轰然大笑。
张不凡面对如此豪华的欢迎场面显然缺乏思想准备,干脆捂住脸道:“你们干嘛这样看人家呀,羞死人家了嘛。”
忸怩中摆动腰肢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大家笑得更欢了。
张不凡刚刚坐好,就有人抢到报纸拿给他看。
张不凡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不明所以地接过报纸,在余剑的指点下,找到了要看的那一篇,看了一会,他也笑了,众人也就会心地笑,可是一会儿他就看完了,并不象众人预料的那样一蹦三尺高兼说怪话疯话,而是把报纸直接放到一边。
大家便纷纷问作者是什么人,写的究竟是不是他,张不凡说不是他,所以也不认识作者,然后就拿出一本书来看。
大家都有些扫兴,好像是白开心了一场似的,因为以张不凡那种张扬的个性,如果真的是有人写他,他应该不是这个表现的。
一直到下晚自修,张不凡都是这个很难得的安静的状态,不声不响,不叫不喊,下了课也只是坐着发呆,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到这时刘利敏终于确定,传闻可能是真的,张不凡挨骂了,不然情绪不可能这么低落,比前天还低落,前天只是情绪不高,时不时发一下呆,发呆量是一个点一个点,现在则是大面积发呆。
而以张不凡小病装大病的习惯,能来教室就表明没有真的生病,没生病却提不起精神,就是受到打击了。
以他现在的抗打击能力,一般的打击对他无效。
所以,只可能是邱素萍给了他当头一棒,狠狠地骂了他。
可是,邱素萍修养这么好,真的会那样子骂他吗?
按理说,张不凡和邱素萍闹翻能减轻整个班级尤其是班主任的压力,刘利敏应该开心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有点于心不忍,很想去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