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野心勃勃,从他搞那个劳什子契卡就该看出他的野心来。不由得心生警惕。
“所以我看你的统一核算还是不搞为好,这触动了督公一直坚持的物资计划调拨体制。”吴迪再次提醒他,“他对这个理念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我知道。”裔凡点头,“我这是方案不是定稿。就算完全批准我的方案,实行当中也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的,到时候再调整就是。”
“最后就是市场,主要是指金融市场,”裔凡继续道,“目前临高民间以及民间和穿越政府之间就存在合股经营的情况。那么先建立店头市场,开展政府指导下的股票交易就是一个必须要尽快解决的问题。同样,紫诚记和德隆以及雷糖对外的合资企业也可以纳入到这个市场中来,紫诚记在广州的点就可以看做是广州证券所的雏形,但是,股票市场目前只是金融市场中一个很小的试点,对于临高的财政和货币体系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建立债券市场,以公债的发行作为,公债可以通过财政一方起到调节货币规模的作用,而德隆同时通过信贷规模在银行端调节货币;同时金融市场还必须包括海上、火灾保险机构,大海贸是以两点为基础的,一是股份制,二是保险制度。对于商品交易,合作社现在就是一个商品交易所的雏形……”
“证劵、商品交易所还有你的保险公司之类暂时先不要扯了,这个和债券市场一样。经济规模太小搞这个没意思。而且现在也没有足够的客户。”陈策打断了他的进一步高论,“起码到统一海南占领广东吧。你现在搞得越宏伟,被枪毙的可能性越大。执委会这干人不一定喜欢马督公的理论,但是全信奉‘简单就是好’的理论。”
“行,行,我简化简化就完事。”
“裔主任,你说了半天全是理论上得。到底这个会计和审计体系怎么搞?”金枝娇在会议上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发言了,“要照你的说法,我们‘气卡’等于是审计会计统计一肩挑,怎么协调和企业会计部门的关系就成问题了。”
“这事我有一个想法,”裔凡说,“会计体系,关注的其实就是央企和参股企业,由于合格会计人员的不足以及单个企业规模较小,我们可以采用整个临高设立一个账务中心,处理所有临高企业的账务数据,央企内部的所有交易目前可以都做关联交易处理,只有进出口才产生现金流,将费用核算部门独立出来,处理所有企业的费用支出,另外再搞个计划与预算部,统筹所有临高广州雷州三亚的企业预算。”
“这个讨论为时过早。”陈策说,“我看你只要把各家企业的财务制度健全起来就好,数据收集完备,以后怎么做都可以。”
“行行,对了德隆银行添置银行保卫人员的事情,程栋没什么意见吧?”陈策问。
他询问的是德隆银行的办公室主任独墨――此人属于d日之后一斤也没有瘦得极少数人,他干过财务,所以也就成了财金口的一员,一度在契卡干活,德隆分家之后因为以前搞过办公室接待改为担任德隆银行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
独墨和裔凡的很多理念上完全一致,所以是裔凡的铁杆粉丝,他是裔凡在契卡里的基本人马。这个调动突如其来又让他无法回绝,至于裔凡对组织处突然把金枝娇塞给他颇有怨言――他想象中的契卡是个廉政公署之类的地方,不是会计事务所。
“程委员看到后是签字了,这事我估计下次执委会开常务会一笔带过的流程。”独墨说裹在一大堆签报上去的,一个小小的银行业务请示。
随后大家继续谈天论地,只谈风月了。裔凡觉得水喝多了,要去上个厕所。
“我也要去。同去同去。”陈策说。
在三楼的一间现代化的小厕所里,两个男人并肩放水。就在裔凡发出畅快淋漓的呻吟声的时候,陈策小声说:
“你的方案其实有搞国资委的意思。这恐怕会找到督公的狙击啊,而且邬德肯定会和他结盟――有了国资委,企划院的地位就大大下降了。这两个人搞到一块去之后你的方案就很难过了。”
“关于这点我有觉悟的。”裔凡继续保持放水的姿势,小声说,“好歹执委有九个不是。”
“悬得很。”陈策表示担忧,“你不要忘记,文总你别看他过去是个自由派,还是个小资本家,其实本质上也是个计划经济分子。他是个标准化主义分子――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统制欲比督公强多了。至于展无涯,地地道道的工程师,他肯定会站在文总一边。马甲是个滑头,而且这事情和他不相干,他没必要跳出来。其他人也差不多的态度,打酱油为主。”
“元老院的常委会呢?执委会又不是一手遮天。”
“你这方案这么复杂又专业,还指望常委会的人听得懂?他们只能决定方向――你要他们决定拨款数量和拨款分配,这个没问题。你要他们决定该发多少货币,会计怎么走账,这是专业问题,本来就不该他们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