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就需要适当的“引导”尽在元老院没有舌灿莲花的水客,不能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来操纵孔有德、李九成等人的行动,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武力干涉。
在某个节点上阻挡或者加速叛军的运动。引导叛军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去运作。除了投入特战力量,北上支队的主要使命也正在此。
在整个行动部署中,指挥部做出了确保孙元化不“陷贼”的决定。只要孙元化不被叛军虏去,不但他的罪名会大大减小,在下一个阶段的平叛作战中他就能处于较为主动有利的局面,主持平叛的权力多半会落到他的手里。再加上在朝廷上徐光启,他们正在努力经营中的复社,外加宫里的杨公公的势力,内外呼应,积极活动,很可能“脱罪”,甚至“立功”。进而保住孙元化的登莱巡抚的位置。
保住孙元化继续担任登莱巡抚,就能给元老院在山东下一步活动以极大的便利。特别是东三府在山东境内地理上自成一体,又有大量的沿海良港,有武装割据的潜力。按照正常的历史,用不了多久,满清第二次入关就会进入山东,糜烂地方。明廷在山东的统治将会遭到严重的打击,到时以东三府为基地就可以大举渗透整个山东地方。
退一步说,即使保不住孙元化的巡抚位置,孙元化亦有复启的余地。以此来勾结孙元化和徐光启一班朝廷中较为派务实的官僚势力,对下一步对大明的政治经济渗透亦有积极意义。而且这样的“结好”,比单单用银贿赂得到“关系”来得坚固。
特战队的一个主要使命就是保证孙元化不会“陷贼”。必要的时候,特战队将出动将其营救出来。
孙元化能够被利用控制到什么程度,指挥部无法做出准确的估计,不过此人崇尚西学,重实务。是个态度较为灵活的务实派官员,加上己方又有耶稣会这面旗帜,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可以达成合作。
通过黄安德和孙的家丁孙远及其他过去的袍泽拉上关系。鹿文渊大致能够掌握孙元化在登莱地区的大致活动——他在登州设置了坐探,每天都有一班信使将登州收集到的当天的确情报送来。
王七索穿着厚实的棉袄,站在栈桥附近落成的炮台上站岗——鹿老爷不叫它炮台,而是叫“炮楼”。说起来还挺形象的。因为它就是一座三层砖石砌成的楼,驻守的兵士可以住在里面。顶部架设着一门奇怪的大炮:是方形的。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铁管。装在一个圆盘形的架上。
他站在这门娇贵——每天都有人擦洗上油——裹着炮衣的大炮旁,眺望着海面。海风呼呼的吹着,真有点受不了。但是王七索不敢怠慢:这是乡勇队的头目黄安德亲自布置给他的任务:“时刻看着海上,一有冒黑烟或者白烟的船只就马上报告!”他反复叮嘱了王七索好几遍。
王七索很纳闷,船上冒白烟还好说,保不定是人家在甲板上煮饭。但是冒黑烟不等于是着火了吗?
纳闷归纳闷,他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自从他被鹿老爷救了下来之后他已经有点明白这些人干活的规矩了:不准多话,绝对服从上面的命令,做事按规矩办。
“这些髡贼还真有点小九九。”王七索暗自说道。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他望海面,他还是打起精神搜索着冰冷荒凉的大海。
不管是海面上还是海湾里,都看不到几艘船。只有些小渔船在附近海面上活动。其中就有几艘是岛上的渔民佃户的船。这几条船每天都带来些鲜的鱼虾给乡勇队的人打打牙祭。
海湾里,在难民们的劳作之下,屺姆岛的栈桥已经从一条变成了三条。长的将近有半里路,谁都不知道建这么多这么长的栈桥有什么用。这里除了鹿老爷佃户的渔船,只有运煤、粮食和木材的货船靠岸。
忽然。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几道黑烟——在晴朗的冬日天空下显得非常触目。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把身探出了炮楼顶部的城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