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锁毫不隐瞒,当即将自己是澳洲人逃兵的事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是髡贼的兵卒了。”
“是。”
“嗯……”官长盯着他,良久吁了口气,道,“此枪你可会用?”
“这有何难?”蒋锁道,“此枪在澳洲人那里不过是国民军使用的二等枪械。”
“既如此,你且装填了打一发与我看看。”说罢叫从人把他的绳索解开。
身边的卫士当即将蒋锁的绳索解开。蒋锁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三下两下便将弹药装好,随即枪抵肩,略略瞄准便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便将二十丈之外的香火头打灭了。
官长的眼睛顿时放出了光芒,低声道:“好!”
从这天晚上起蒋锁便不再是苦力了。
“鄙姓易,名浩然,在熊督师的幕中任赞画。”官长的态度很是和蔼,一点没有老爷那种拿腔作调的威势,“你即知髡军的底细,又愿意为朝廷效力,将来的前程不可估量。如今广东的形势危如累卵。此次我回广东,正是要将这批枪械带回。”
蒋锁不知道南洋步枪是怎么流入到易老爷手里的,但是他知道这必是秘密,便一言不发
“……枪虽好,用来也简单,可惜没有一个人能用的象你这么好。髡贼不愧有善练强兵之誉,可惜可惜!”
他说可惜的时候双眼望着东北方向夜空,眼中满是怅然之色。
“若是澳洲人愿为我大明效力,何愁东虏不灭,流寇不平!可惜如今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