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首功不首功的,荜达,你看我们……”
“赶紧打扫战场。”荜达接口说,“我们现在主力都大崀圩,县城空虚,得防着冯海蛟和那个什么杨举人的匪伙来个突然袭击。”她想了想,“我看得辛苦阵连长你马上带兵赶回县城去。我和罗科长要在这里临时‘办公’几天。”
大崀圩是孙大彪世代盘踞的老巢,他肯定在这里埋下了大量的窖藏,这笔战利品不可不拿;大崀圩本身又是通往永化的交通要道,原本是商民汇聚的地方,这些百姓在这几场拉锯战中大多流离失所,许多人为了生计不得不投身为匪,要尽快招抚,以免出现匪伙越打越多的局面。
况且大崀圩这个风水宝地,不仅土匪都盯着,永化的瑶民也有窥觊的。她必须在这里尽快恢复局面。
“那我带山地连留下就是了……”
“不行”荜达一口回绝,“你没有民事工作的经验,对本地情况也不了解。回到县城里当我们的‘镇山太岁’更合适――有什么情况你和可以和尤同志商量。我和罗科长在这里慢慢料理。”
阵焕无法,只得同意荜达的方案。不过他要求在大崀圩完全肃清之后再离开。
“我会先派一个排回去。”他说。
“走,我们去大崀圩看看。”荜达说道。“看看孙大彪的老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三人大笑起来,从做出夜袭大崀圩的决定,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头似乎一下都落了地。连一贯扳着脸的罗奕铭都乐开了花。荜达更是觉得卸下了万斤重担一般,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阳山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至少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总算没有辜负黄元老对她的托付。
圩内焦土遍地,到处是断壁残垣,几次拉锯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结果。商户百姓离散殆尽,废墟间僵卧着匪徒的尸体,间或还有垂死的重伤员在哀号,他们不是在呼救,而是在祈求“给个痛快”。山地连的士兵拿着匕首,一个一个的送他们解脱。
被活捉的土匪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有的人干脆光着膀子,一个个身上流着血,垂头煞气的被驱赶着集中起来。虽然地下到处是刀剑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有去捡拾起来反抗的想法。
“抓了多少俘虏?”
“还没统计出来,”阵焕说,“大概有三四百人吧。”
“有这么多?”
“要甄别了才知道。”他说,“里面有妇孺,还有一些是被掳来得百姓,一时半会我们也分不清,都扣了起来。”
“把妇孺都放了吧。”
罗奕铭赶紧道:“这可使不得,妇孺里很多都是土匪的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