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问东不敢装傻,也不敢显得太过精明,便顺着话意道:“莫非这冯海蛟也想占这雷打坡?”
“正是。”詹喆堃正色道,“孙大彪一亡,他在青莲圩便站不住脚。必须得换个地方。阳山哪里最合适盘踞?自然便是这了。”
“小的立刻便去布置,叫兄弟们多预备滚木礌石,给他们吃个饱!”解问东一下子站了起来,作势便要出去。
“不必着急。”詹喆堃笑着摆手道,“哪里需要这般?他既然来了,我们不但要打开寨门迎他进来,你还要派些兄弟下山去,帮着他把行李细软都搬上来。”
解问东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爷是要瓮中捉鳖!”
“说得好!”杨景辉拊掌大笑,“想不到你一个粗人,也会搬弄几句成语了。”
“老爷见笑了。”解问东陪笑道。
“解团总说得好啊。冯海蛟还不知道山上的情形,存着一个鸠占鹊巢的念头。”詹喆堃拈须道,“辛劳楠的这份产业,他也想吞下去。咱们就用这个作饵,来个瓮中捉鳖!”
“果然是妙计。”
詹喆堃颇为自得。这个计策从毕轩盛来找他开始便已经定下了。这些日子来冯海蛟在阳山征粮征饷,实力扩充很快,却始终没有一点要对付髡贼的意思。只顾着自己发财抢地盘,却从来没见他派兵去攻打髡贼。
火烧大崀圩之后,县里一度形势大好。詹喆堃多方奔走,几次派人去青莲圩,劝说冯海蛟出兵,和孙大彪一起会攻县城。然而冯海蛟却始终虚应事故,只派了一对人到县城周边劫掠了一番,髡贼一出城他便退避三舍。气得孙大彪直跳脚。
詹喆堃知道他是个油滑光棍,多催他也无用,惹急倒有可能反咬一口,便只能将气忍了。这次他略施小计,便勾得这土棍自投罗网。
冯海蛟多年为匪,家底必然丰厚。吞并了他的人马和钱财,扬举人的实力亦可上一个台阶――自然,杨家军的色彩亦会淡薄几分。
他看着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模样的解问东,低声道:“后天中午,冯海蛟大约便能上山了。你且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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