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化工口的元老都目睹了归化民工人各式各样的死亡方式,大可以拍摄一部《化工口的一千种死法》,这让他们的神经多少有些难以承受――何况很多时候他们和归化民工人一样面临着突发的死亡事故。只不过他们的警惕性远比归化民高,在各方面更是严格遵循规章制度。所以才侥幸的保持了十年来元老无死亡、无重伤的安全记录。
这种精神上的压力自然需要及时纾解。这次到儋州来开研讨会,季退思便委托办公厅和新任的儋州主任在当地准备了“节目”。
没想到这节目还没开始,一干人刚刚在儋州工业园的土建工地上转了一圈,便遭遇了暴风雨。
元老院的天气预报能力相当的孱弱,毕竟他们没有卫星,也没有计算机和气象雷达,只能靠着人工观测来推断天气。想要精准预报天气无异于天方夜谭。
暴风雨来得相当突然,一时间也没法撤回儋州城去,于是一干人便集中在这建设指挥部里枯燥打屁,消磨时光等暴风雨停止。
此刻他们谁也没注意外面的风雨,而是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儋州工业园项目规划蓝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注明了各式各样的工厂和机构。覆盖了整个儋州湾周边地区。
不过眼下在建的,只有属于辅助性设施的洋浦灯塔、洋浦码头和工业园交通中心――蓝图上通往外地的公路和铁路都会在这里汇聚。眼下,连工人宿舍都没有,兴建儋州工业园的几千名建筑工人只能住在简陋的工棚里。
至于生产部分,只有油页岩提炼厂的土建工程正在缓慢的施工中,其他工厂那更是八字没一撇。
图纸上气吞如虎,回首一看却是只病猫,这便是儋州工业园的现状。与会者看着二者的对比,愈发觉得心里不爽。
“都穿越快十年了,我们这基础工业建设还是一坨屎……”张枭感叹着,“更别说我们化工了――简直是屎中之屎。到现在生产规模充其量就是实验室水平。几种最起码的基础产品,我师兄搞得一次中试产量都比我们最大的车间产量高!”
“要不是一坨屎,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化工口被耽误了!”张浩不甘示弱的跟着说,“罪魁祸首,第一就是企划院,然后是冶金口,前者是不断的压制再压制,后者是推诿再推诿!”
季退思作为化工口的头目,自然不能让二张这么攻击“友口”,更不用说攻击万能的企划院了。他咳嗽了一声,说:“企划院自己又变不出物资来,它不过是个分配部门罢了。至于冶金口,这不锈钢造不出来就是造不出来――你总不能凭空让他们搞出镍和铬吧。”
“上回搞硅钢,折腾了海量资源,结果出来一堆废铁。让电力口白高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