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自己那趋炎附势的二叔肯定会狐假虎威,拿着澳洲人的名义逼迫着村民把茧子卖给丰生和,多半又会逼迫村民来厂里干活,其中种种弊端不言而喻。想到这里他不觉得额头冷汗直冒。
李幺儿看他面色突变,不觉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嗯嗯,没什么……”陈霖赶紧掩饰道,“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没这么多的蚕茧收。”
“这个么,我准备一开春就自己养蚕,”李幺儿说道,“养蚕的地方我也准备了。自己养一部分,再收购一部分。你二叔说了,南沙村会全力帮着丰生和。各家蚕茧全卖给厂里,妇女们也来帮忙养蚕采桑,村里各家的桑叶优先供丰生和用……”
陈霖暗暗叫苦,心想二叔你这是不把丰生和的牌子搞臭不罢休啊!这么一搞,以后咱们一房还能在村里立足么?
“……不过我是不赞同他的做法的。我们是办厂做生意,不是官府支差,不能靠命令叫人家做事,你说对不对?”
“是,是,首长英明!”陈霖连连点头。
“所以我的想法是采用合作社。这个法子我们在海南用了很久了。大家合股来养蚕。”
合作社模式是元老院在农村推行的重要生产-经营模式。从最初的马袅盐场合作社,到后来的雷州糖业联营,在元老院治下的农村,天地会扶持了大量类似的机构。在经济作物的生产-加工领域尤其多见,可以说是相当成熟的模式。
“我和你二叔也谈过。大致是我们成立一个合股公司……”
李幺儿简单介绍了一下具体的合作方案,方案并不复杂,无非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各自领股。卖了生丝之后参与者根据占股比例进行分红。
“……这个法子我们在很多地方都用过,大家反应都不错。我想在南沙应该也会推行的很顺利。尤其是我们还有你和你二叔的鼎力支持。”
李幺儿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地注视着陈霖。年轻人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小人一定效劳,分红不分红,其实小人也不是太在意,只要能让族人得以温饱,南沙恢复元气……”
这并不是陈霖忸怩作态,而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