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图徐徐坐下,摆一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对门外说道:“将门关上,未得呼唤不可入内。”门前一名会中一躬身,倒退着出去,轻轻带上了屋门。
木石道人举杯敬酒道:“座帅今日大事得协,当要大展宏图。”
薛图摇摇头道:“还差的远,没看到那些外邦之人阴阳怪气,心口不一,若想将诸家整合一体,尚要许多功夫。”
木石笑道:“座帅自谦了,大势已成,过两日发动暗子,将那些不识时务之人搬开,又有何人能再阻座帅龙跃云津。”
木石道人话锋一转,冷然道:“只今日放那老李围的汉子下山,实是一大失策,此人文武俱全,又有髡探之嫌,让其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薛图附和着笑了两声,喝一口酒,道:“不放难道真要将这许多心怀异志之人尽数杀了?那许多新入会之人如何看?怕是等不到那髡贼来剿,明日这道神会便要散了。”
木石道人缓步走到薛图身侧,低声道:“旁人可留,此人不可留,这等人物不论是沦为髡贼走狗还是与我等争权,都是心腹大患,不过此都是末节,真正可虑的倒非是此事。”
薛图疑惑的看向木石道人,道:“蒽?那道长所说可虑之事究竟为何?”
木石淡然一笑,温声道:“座帅,你怕是久已暗怀投髡之心吧?”
薛图眉梢微微一跳,幽深的目光看向木石道人,面前的烛火一晃,映得薛图胖脸上的眸子如同点燃了两点鬼火,似是要将木石道人的灵魂吸入其中,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薛图黑胖的脸上面无表情,沉默着,偏转头注视着木石,木石道人站起,缓步走到薛图身旁,悠悠道:“墙头一蓬草,风吹两头倒,江湖立身看的便是眼力风向,座帅……不,薛兄,现下髡贼势大,薛兄想留一个退身步,贫道也能体谅,想来薛兄是看那刘香投了髡贼,有些意动,这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