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李儒风顿了下,才接着道:“要烧香,总得先见真佛。”
那叫宋大的大汉笑道:“好,给总镖头见见真佛。”
宋大身后一人自怀中摸出个布包呈给李儒风,李儒风打开布包,见里面是一绺黑发。
李儒风立刻心感不对,用作信物,要有明显辨识特征,随冷凝云丢失的还有大车、服饰,是更好的凭信,头发人人都有,全看不出是否为冷凝云的体发。
李儒风皱了皱眉头,将那布包转手递给廖三娘,廖三娘接过用手一握,那头发虽是壮年人的黑发,但发质略有干枯,头发主人似是略有些营养不良。
冷凝云的发质油亮而充满光泽,廖三娘几乎立即就判定这不是冷凝云的头发,她没有点破,缓步走到宋大身前,和颜悦色,温声说道:“宋大哥,这头发我拿去叫冷老爷的侍妾认认,若是对的,万事好说。莫道儿家多心,谁家出了这等事都心燥的很,可偏有那一等毛了心的恶人,别家越是伤心,越要趁人之危,谋那不义之财。”
廖三娘一边说话,一边留心看去,见宋大面皮僵了僵,身子不自在的扭动了下。
廖三娘点点头,忽然道:“昨夜寅时风好大,吹落半幅尺素,吹落雕翎一羽。”
宋大听了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回道:“昨夜宋某早睡,却不知道外间风大风小。”
廖三娘见他不知投书之事,心下已然有数。
廖三娘开口道:“咦?冷宅和德隆都是乌先生主事,这间有事都去冷宅,宋大兄弟为何寻到这镖局子里来了?”
宋大心下一紧,忙解释道:“谁不知道和连盛与德隆互为表里,我是见乌老爷来了……”
廖三娘咯咯一笑,道:“都知道?怕是都不知道吧,宋三兄弟想来是一直盯着冷宅里乌老爷的行踪才能知晓吧?”
宋大紧张了起来,忙道:“断然没有!”
宋大说完,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道:“冷宅与此处颇远,来往费时,宋某今日还有他事,既要勘验,那宋某改日再来拜见,只是请局主暂支敲丝一千两,以为冷老爷近日的食宿之费,如若不然,怕是下次送来的,便是冷老爷手指、脚趾了。”说完嘿嘿一阵冷笑。
廖三娘听了这话,似是被吓住,脸上微微失色,不敢再说,她回头踱了两步,随手解开了披风的活结,然后看向李儒风,嚅嚅说道:“啊,总镖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风看了眼廖三娘,叹了口气,紧皱眉头,点了点头,对下面喊道:“三娘子怎的全没待客之道,且去柜上支一千两银子,叫宋兄弟带走,不管如何总要保得冷老爷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