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风摇摇头道:“若他们知道什么要紧的关节,贼人怎会容他们活着。”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知道了几个关键的事情:王世珍是受人之托办事,收了四百两银子;至于是何人所托,他倒是交代了,但是等镖师们赶去拿人,此人已经悬梁自尽--不用说也是被自杀了;其次是张管事得到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五千两银子,银子已经预付了一半,还有一半,说等他逃到指点地点之后再给他。
“他若是收到那另一半,此刻大约已经没命了。”
“没收到,也不过是多活些日子罢了。”廖三娘叹息道,“谁给他的许诺?”
以张管事的阅历和身家,不是随便找个人说服就行,就是当场拿出银子来也不可能让他下决心。中间人必须有相当的身份声望才行。
“说来,倒是老熟人,”李儒风冷笑道,“是夏记山西屋子的乔管事。”
自打德隆在京师开业起,京城里的山西屋子和德隆就没少过摩擦。实在是因为德隆的后台硬朗,山西屋子纵然资金雄厚,也不敢使出赶尽杀绝的招数,只能搞些小动作来恶心德隆。
“原来是他!”廖三娘冷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我看他也是受人使唤而已,未必是真凶。”李儒风道,“不过为了安张管事的心,不得不借他一用。”
若非这样的钱庄界的头面人物出面,张管事是下不了叛卖冷老爷的决心的。
“乔管事呢?投水还是上吊了。”
“说今年正好轮到他三年一次的年假,回山西老家去了。”
“这兵荒马乱的,不在京师待着赶着回家不怕路上遭劫匪么?再说了,便是回了山西也是遍地流寇。巴巴地赶回去做什么?”廖三娘调侃道。
不用说也知道,不论是死是活,乔管事他们是找不到了。
“乔管事找不到,夏家必是知情的。”
这却毫无用处,京师的八家山西屋子里,夏记固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山西屋子因为同乡的关系,同声共气,多年的经营,堪称根深叶茂,势力远不是德隆可以相比的。想要找夏家打听情况,那是痴心妄想。
廖三娘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
李儒风道:“才时老乌说倒是可以猜上一猜……”
乌开地说能让夏家出手的,不但肯定是朝中的大佬,也必然是夏记的重要客户。只要按照这个思路才推测,幕后主使便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