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布衣荆钗,五官端正,皮肤黝黑的女人走过来。
沈嘉和沈浩拱手行礼,“请问这是县城米粉铺卢氏的娘家吗?我是北梨村的,姓沈,这是我大哥。”
“原来是两位沈公子,小妇人这厢有礼了。”洪氏回了半礼。随后又说道,“我是卢氏的大嫂洪氏,天色已晚,不如两位小公子在寒舍住一晚再走。”
“叨扰了。”
“两位沈公子请用膳,莫嫌饭菜粗陋。”洪氏的婆婆是个慈祥和蔼、热情好客的老人,已经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
“奶奶盛情款待,我们两兄弟不胜感激。”沈嘉经过一个时辰的交谈,已经将卢家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
榕山村是一个家族。
一百多年前,中原地区三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后又出现危害极大的瘟疫,各路英雄纷纷揭竿而起,兵乱旱灾疫病相继而来,老百姓非逃即亡。
榕山村的祖先从北边一路逃到岭南,最后躲进了义县的深山里,在此定居繁衍生息。
他们家是嫡支,卢爷爷和卢奶奶,卢氏的两个大嫂和她的八个侄子,最大的已经有十五六岁,最小也有七八岁,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吃得多,干得也多,卢氏的两个大哥失踪这几年,这帮小子也帮忙撑起了家。
一大锅浓稠的野菜粥,还炒了一盘豆角和一盘茄子,再加上沈嘉路上打的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对于卢家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晚餐。
一顿饭下来,大家已经熟络了不少。
卢爷爷个子很高,面貌敦厚老实,是个不善言辞的老人。饭后沈嘉和沈浩继续和他攀谈,顺便打探消息。
“什么?你们要去虎溪山?不行,不能去,两位小公子,你们有所不知,进了那虎溪山有去无回了。我两个儿子都是进去虎溪山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啊。”卢爷爷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从卢爷爷口中得知,虎溪山属于云山山脉的分支,绵延上百里,渺无人烟,翻过虎溪山就可以出省到达泷州地界,据说泷州接近义县的地方也是上百里人烟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