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苏道:“父亲知道这几年,继母和长姐想要谋划乐达侯府的亲事?”
这与甄远的预想差了太多,他是来兴师问罪,为什么女儿会这样问他?
甄远问:“你宁便宜苏家也不给你长姐?”
“当我打开盒匣子,看到那份婚书,上头写的是‘苏公孙辈女郎与荣公嫡长孙荣唯’,长姐不姓甄,她与苏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怀璧其罪,宝物保不住,太好的亲事同样如此,对苏苏而言,这是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
她神态的受伤,寂寥,猛地击在甄远的身上,他似看到十年前,病重的苏氏便是这样的身影。苏苏长得太像她的母亲,也因为生得像,苏老大人才会格外偏宠。
“宁为农家妇,不做贵门妾。娘亲临终前,让我跪在她的床前发誓,一生牢记此话,永不可忘。贵门妻我都不想,又如何会做贵门妾?
苏公孙辈女郎不是我,更不是甄珍,是大舅、二舅家的嫡姑娘。我看到了婚书,在端午节那日约了二表姐、三表姐一见,三表姐来了,我将婚书给了她。”
这便是所有的真相。
婚书是在她手里,她给交出去了,因为她不想要这桩婚事。
甄远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如果父亲真有护女之心,不会将干系我一生的事说出去。如果我不让,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一具白骨。京城所有人都说我是软包子,可我不是傻子。”
黄昏之中,单薄的身影,失落、无助的话语拨动人的心弦。甄蓉已然捂嘴哭起来,是为二姐姐觉得心疼,她看到二姐姐微颤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