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过是恃宠而骄,也因为有人疼爱,才更为娇气。
甄苏也好,苏真也罢,还真不惧吃苦药,苦药什么,她还特别抗痛。甄苏在陆家八年,生病时,但凡有人捧了汤药,捧着一口气就喝了。她想好好地活着,长长久久地活,哪怕是嫁入农家,做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咸鱼,她更想活得长久。
甄苏在脑海里幻想了数种苏墨喂她吃药,心跳加速,他说她是他的娘子,刚才那小孩唤他“苏秀才”,却叫她“秀才娘子”,真是太羞人了。还有,他喂她药,不会是对着嘴儿喂的,将他口里的药渡到她嘴里,这不是亲亲了?
甄苏继续装睡,她想知道苏墨如何给自己喂药。
药温凉了,苏墨捧着近了榻前,拿了一方汗巾子垫在她的下颌,再拿了一段空心的竹子,上头是杂货铺子里店家用来打酒、打醋用的漏斗。
漏斗加竹子给灌的?她是人,不是牛马啊,天啦,这也太粗鲁了,是用竹子直达咽喉,也不怕将人灌死。
甄苏看着苏墨拿出“工具”,再不偷瞄,而是腾的一下睁开双眼。
苏墨笑得意味深长,“醒了,醒了便起来喝药。”
甄苏有种被抓包的尴尬,“你……一早就知道我醒了?”
苏墨未答话。
甄苏忆起在跳下运河时,她似乎听到他说“我会凫水”的话,苏七叔的武功那么好,苏墨生得俊美,能外出游历,必是会些剑术、武功之内,“你会武功?”
苏墨道:“不敢说如何高强,自保足矣。”
甄苏道:“自保足矣?遇强则强,天下武功厉害的人可不少。”
苏墨捧着药碗,“你若怕吃苦药,我就像最近几回这般,使此物给你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