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或是不喝,她不知道,也没看到。
姚奶娘点了一下头,“不该说的不说,才活得长久。”
“喏——”丫头应唱一声,退出内室。
姚芸倒了汤药,坐到龙凤呈祥纹的铜镜前,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他有意中人,待到三十无子,便想娶她为平妻。她姚芸才不会让他们如愿,她是苏家认可的少主夫人,他就是她的夫。
姚芸拿定了主意,一定要与他死磕,绝不会便宜嘉柔郡主。只要那女人死了,看他还如何替一个死人坚守,居然想玩守身如玉,简直可笑,但同时又证实了他的深情。
如果深情是给她的,她便能欣慰一生。
姚芸平静下来,“奶娘,让人把我与少主之间的透给夫人、老夫人知道。”
姚奶娘心下一转,透给老夫人、夫人知道,这二位就知道少主不喜姚芸,会怜惜她、同情她。自来的婆媳矛盾,多是婆母与儿媳争抢儿子,儿媳与儿子越是恩爱,在婆母眼里越是碍眼。
姚奶娘明白了用意,赞赏的点头,出去吩咐了两个机敏的陪嫁丫头。
她唤了用梳头的丫头进来,给姚芸上妆、梳头,不多时,一个端庄、温嫁、大方得体的世家宗妇出现了,即便眼里有伤愁,可无处不能彰现出大气、大方与得体。
*
宗主夫妇的寝院花厅。
今儿老夫人被请过来了,嫡长房如今只有苏墨一个公子,上头出嫁的三位姐姐、姐夫都来了。
众人见苏墨早到,苏墨原要说事,可一看老夫人与姐姐们也在,到嘴的话又咽下。
苏宗主道:“阿墨,成亲了,你便是大人,不可再肆意行事。”
“苏墨相较于父亲,从小到大从未顽皮过,也未曾肆意妄为?祖母是祖父的意中人,母亲是父亲指定的妻,为何到了我这里就不能娶自己心意之人?”
他不想说,可他的一生,就得面对一个不喜的妻子。
他做不到!
成亲了,也是可以和离的。
世家豪门,每年都有休弃的、和离的女子,休弃的难以再嫁,和离的多可以再嫁夫婿。
老夫人道:“墨儿,你昨日成亲,怎可再说这样的话。”
苏墨很是不解,“嫡长房一脉,因不能纳妾,便允苏氏一族的少主选择自己的心意之人为妻。我确定心意之后,就与姚、钱、李、房四家世伯、世叔各写了一封信表明心意,请他们将女儿另许良人。
离家后数月,我有三封家书向祖母、父母双亲表明心迹。苏墨一生,非嘉柔不娶,患难之情,救命之恩,为何你们不能遂我心愿。
如若和离不是少主所为,那我放弃少主身份;如若少主之身,是拆散我与嘉柔的原因,那我不做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