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又试着将汤药送到苏墨的嘴边,还是喂不进去。
“来人,请郎中!”
喂不进药,这怎么能好。
郎中来了后,“墨公子一心求死,唉,只能听天由命了。”
怎么能求死?
他还有父母,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姚氏道:“不,他不能死。”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若是苏墨死了,她就成了苏家的罪人。
她姚氏没有娘家可以依仗,丢了宗主夫人的位置不要紧,可她不能丢了儿子。
她老了怎么办?
别人儿孙绕膝,只她没有。
姚芸道:“母亲,快想法子……”
“我能想什么法子?他一心求死,一心求死……以前他最是孝顺,可最近半年……”
她不敢想,因为婚姻不如意,不是他想娶之人,他一心求死。
姚芸的目光落在那本书,她捧起书,翻开一页,不紧不慢地读诵起来,声音回荡在屋里。
书僮跪在榻前,拿了另一本书,“公子,公子!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姚芸停止了计续。
苏墨的眉头微锁,似痛楚,似思忖,手指颤了一下,“公子,嘉柔郡主并没有真的与你决绝,她不想你受苦、为难,才故意写信说那些话,她希望你好好地活着。
公子,郡主还在岳阳等你。
你忘了吗,当初分别时,你让她等你,她答应了呀。
郡主那么喜欢你,你们一起掉下运河,一起被渔民所救,你病重之时,是郡主不离不弃地照顾你,为你侍疾,她还为你下厨做羹汤。
你最爱吃郡主做的豆腐鱼,还爱吃熬得像白乳一样的鱼羹,清香又美味……”
在书僮的声音中,苏墨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姚氏破泣而笑,“墨儿,把药喝了吧,待你好了,你就可以出门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