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很近。”于淮舟紧盯着掌中圆物,那圆物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小孔,里面是黑红色的,不难看出,这是一滴干掉的血,“赵九,就在附近!”
“少爷......”赵九伸手扯住于淮舟的衣摆,“您先休息一下,我帮您探着。”
“不喝。”于淮舟拉起缰绳就要行马,“你先歇着,一会儿再来寻我。”
“少爷!”赵九无奈,急忙上马追上那疾驰而去的身影。
昨夜似乎下过雨,空气中湿漉漉的,一只黑色百灵就站在刚刚马匹停留旁的吊脚楼小青瓦上,此时正静静的盯着远方,马蹄声越来越远,它也扑着翅膀飞入了身后的山林中。
山林阴恻恻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忽远忽近。
泉水滴在铺了青苔的石头上,石头中央被滴出了一个水洼,叮咚叮咚响。
“......”
一只长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指尖慢慢滑过被泉水浸透的山洞石壁。手臂缓缓落下,被金莲花纹袀玄色阔袖遮住,只露出几根白皙纤瘦的指尖。
袀玄色长袍随缓步行走而不断前后摆动,那人身子修长,精瘦而结实,宽肩窄腰。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山洞里光线幽暗,那人弯月眉下一双杏眼却水波粼粼,小巧的翘鼻下一张依旧殷红的唇,与他高大的身材不同,那张脸小巧而精致,像是山中不谙世事的仙子。
殷渔的脸长得比女性还阴柔,这是见过他的人一致的评价。
他站在山洞口,神情倦怠,双眸间带有一丝病态。
“还有不到半年。”他喃喃,声音温柔动听,听着像一汪泉水被清风抚过在心间漾着涟漪,“笃笃怎么那么急。”
“刚好,”他又出声,指尖朝前在空中点了点,黑金纱雾从洞中弥漫开,漆黑的山洞中伸出无数带着金纹的黑藤蔓,在他身旁肆意扭动着,“那谭中的妖最近也不安分,叫小九冥来陪它玩一玩。”
心口漫出一阵黑金纱雾,在胸前聚成一只黑色百灵,那百灵朝他叫了一声,向东边飞去了。
洞口那人转身,黑袍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枚金纹戒在脑后束着耳发,闪过亮光。
“殷十七,接招。”
竹枝下,那人长腿在空中划了一圈,一股气浪便朝那墙檐上袭去,弄得周围竹枝朝两边乱摆。
一只黑百灵在墙檐上一动不动,歪着头看着他,气浪袭来,被黑百灵周围的黑金纱雾一挡,周围瞬间回归平静。
“找我干嘛。”那人摘下挂在竹枝上的帕巾,擦着自己额角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