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屋内黄花梨地面上,一纤瘦的身影单膝跪地,低头拱手回着身前不远处那罗汉榻上端坐着的人的话。
“呵,他殷渔倒真是好大的胸怀肚量。”于淮舟面上带着笑,可是紧眯在一起的狐狸眼底却是丝毫没有笑意的,“看来这世上,很难有哥哥不能容下的人。”
地上赵三听出了自家少爷语气中的不悦,将头又朝膝盖上埋了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赵五。”指尖在身旁黄花梨小几上敲了敲。
墙角闪出来一个身影,与赵三并排跪在了唤他那人面前:“少爷。”
“你说,你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于淮舟手中握着玉扇柄,上下摆动,点名道姓要赵五近火先焦。
“......”
赵五抬头,面上无辜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又垂头摆了摆头。
“送那些新年礼,啊!?”于淮舟站起身,玉扇在小几上拍了几下,“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来,他殷渔人呢?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告诉他!”于淮舟从地上二人身边走过,迈着大步朝外走去,怒气带的衣角翩飞,“他爱藏着就藏着吧,我于淮舟不候着了。”
等那鸦青衣角消失在屋门边,赵五抬头与赵三对视一眼,唇瓣蠕动一下还没出声,门边又探进来那人的半个身子。
“你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那人朝屋内吼道。
“是,赵五明白了,少爷。”赵五双手撑在地上,转身应着那怒气正盛之人的话。
“赵三,走。”屋外又传来那少爷怒气冲冲的声音,“江靖瓷没时间来,我们便去江府住一段时日。”
湖畔垂柳被湖风吹着,也吹得乌黑长辫尾部木环在空中轻轻荡。
“你自个儿路上慢些。”宿野手中提着一个不小的包袱,迟迟不肯将它递出,语气担忧着,
“我做了些烧饼和桃糕,还给你装了好些袋羊乳。羊乳要早些喝完,如果变了味道就别喝了。你路上要慢些,不要着急,口渴不要喝那些长了蕰藻的水,会坏了肚子,阿蟒......”
“知道了么。”阿蟒面上有些不耐,扯了扯他手中的包袱,“宿野,我们已经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了,你来来回回就是这些话,阿蟒都知道了么。”
“好,好。”
宿野嘴上念着,手中松了一些力气,包袱便被那小蟒轻松夺去,熟练的挎在肩膀上。
“那阿蟒走啦。”阿蟒朝他挥手,却见那乌隼暗卫垂眸不看他,揪着自己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