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尖铺白,与周围氤氲的雾气作配,鼻尖被冷意包裹着,绕着山径愈上行,梅花淡香愈盛。
锦绒薄袍被大手理了理,殷渔单手稳着白马缰绳,另一只手环后拢住怀中蔫疚疚的小霸王的后腰。
“不如去车厢里待着,笃笃?”殷渔垂眸看向那昏昏欲睡的崽子的脸。
“不要。”小霸王紧了紧自己环着殷渔的胳膊,将脸靠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笃笃要和哥哥在一起。”
“......有没有不舒服?”殷渔瞧了一眼小霸王撅的很高的臀部,即使马鞍上放置了软垫,想来还是痛的。
“没有!”小霸王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不耐烦道,“你不要一直问,行不行。”
“行。”殷渔大手安抚似的蹭了蹭小霸王的后腰,用自己胳膊护着,叫他顺着上山的坡度倚靠在自己身前,好省些力气。
于淮舟身上疲乏,腿都是软的,此刻靠在殷渔怀中,淡淡的药沉味儿冲淡了些他臀部疼痛的感觉。
马行的慢,一晃一晃的,可是身子却被殷渔长手稳着,叫他安心极了。
“哥哥。”于淮舟神经亦是倦的,自顾自的往殷渔怀里拱着,“笃笃好想你。”
殷渔抬手轻轻拍着于淮舟的后背,抿了抿唇,轻声哄道:“哥哥再不会叫笃笃等了。”
山顶是一片斜度不大的坡地,坡面上铺着一层白皑皑的薄雪。
殷渔轻踏马鞍,单手抱着怀中小霸王飞身稳稳落地。
“哎呀!”被于礼扶着刚下了马车的谢鸢鸢见状兴奋地连拍了好几下于礼的胳膊,面上喜悦得很,轻声叫道。
于礼见她兴奋模样失笑道:“在你那些话本中瞧见的,如今成了真了?”
“真好~”谢鸢鸢抬手挽住于礼胳膊,将脸侧贴在他肩膀上,忽觉冷香沁鼻,“于礼,好香的梅花!”
黄蕊粉瓣,千枝细影,枝枝抬雪于景中,梅花虽小巧,却胜在其千朵同绽。
白雾飘散于株株寒梅之间,曲径通幽,恰是人间仙境。
“冷吗?”殷渔抬手,将于淮舟锦绒薄袍上的连襟帽替他戴好,“耳朵都红了。”
“哥哥,好美啊。”于淮舟盯着周围一片白雪红梅喃喃道,“我们这算不算是踏雪寻梅?”
“早知它在,所以寻来。”殷渔将于淮舟的捂在自己手中,垂眸对他笑道,“这千朵万朵的昭彰,便是在告诉笃笃,我知你期待已久,所以我连夜绽放,只为赠你一袭暗香。”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于淮舟松开他的手,提着自己衣摆一瘸一拐踏着薄雪朝上走着,面上不知是不是被冷意浸得发红,“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叫人看着便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