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半夜的,汉子的那位同乡,为何抛下自己辛苦换来的银钱,抛下汉子一人上山呢?
玄光庙不算小,还在山坡上便已经能看见其飞檐。
“这是拖曳的痕迹。”谢意指了指前边儿坡上那些顺着一个方向的泥痕,又朝上边更远处瞧了一眼,“拖到那处的时候醒了。”
众人顺着谢意手指的方向瞧去,泥痕的延续断开了,被没有规律的乱痕取代,瞧得出来是被拖曳时候忽然开始挣扎。
再往前,黄泥的拖曳痕迹中便混了些红黑痕迹。
官兵查看之后,谢意上前蹲下,用手扇动着那黄泥嗅闻,而后与一直跟着自己的蒋霁对视一眼,后者点了头。
当真是人血。
“可这血量应当不致死。”蒋霁伸手将身前道士扶起,低声说道,“若真是那汉子的同乡,他在这儿还是活着的。”
“嗯。”谢意颔首,捏了捏放入自己掌心之中的温热大手。
上了山坡,便见到了马馓口中的玄光庙。
“被妖做了窝了。”杏眼轻轻瞥了那庙顶一眼,又与柳叶眸对上视线,殷渔轻声道,“咱们来的不巧了,庙主似乎不在家中。”
“......我滴亲娘啊。”一个官兵进了庙中,抬头望着庙顶,不禁惊呼,“这,他咋跑那儿上边去的?!”
后边拿着长梯的官兵将他推入,抬头身子也是一僵。
庙顶离地面大约一丈六尺有余,一男子身上没有衣物遮掩,腹部贴在横梁之上,四肢僵硬的朝四周垂着,头朝后仰,身下的衣衫都被血染得近黑。
男子身下庙中地面上,留下一大滩红黑色四溅的血液,庙中闷人,腥臭混着尘土味道扑面而来,一股子叫人窒息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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