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害的?!”烛秋渡瞧着便气,一句话出了口,自己还猛咳好几下,本着省力原则,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把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不再理他。
洞口的光线愈发昏暗,烛秋渡靠在游桉身边躺下,两个小子再不说话,洞内只剩下游桉因为疼痛偶尔倒吸气的声音。
“痛啊呜呜......”最后一丝亮光退出山洞,游桉忽然崩溃,躺在大石上边咧嘴大哭,疼痛触摸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好痛啊,我要哥哥......”
“你哥就应该把你绑在他裤腰带上。”烛秋渡声音愈发嘶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往后娶妻生子?笑话,照顾你一辈子便是了。”
“不许你说我哥哥!呜呜......”游桉亢奋,一句话说完,大喘了几口气,咳嗽带着浑身裂开似的疼痛,“好痛......”
“你若不想活,你便一直嚎。”烛秋渡自己本就痛,身旁又有一个哭天喊地的,烦蛇至极。
哭是憋回去了,偶尔抽噎几下,山洞之内又安静下来。
“......我冷。”那小儿又委屈道,“我要冻死了。”
小天山的傍晚,气温骤降,寒风从山洞灌入,绕一圈又流出,吹得游桉浑身发寒。
“那便死吧。”烛秋渡咬牙,痛得自顾不暇,没好气道,“你死快些,我好喝你的血暖暖身子。”
游桉试图朝烛秋渡身边挪动自己,一动便痛,痛了便哼唧,哼唧了又冷,冷了又动。
就这样循环两次,烛秋渡仰头叹气,心烦得闭了眼睛。
小天山的夜,月光都带了冷意,山间静悄悄的,一切嘈杂都被壮阔的山木吞没。
山脚全是火把,有来回人影走动,可是这一切都与十余丈山壁之上山洞中的两小儿无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鳞片与山壁摩擦生响,一小蛇脑袋绕过藤蔓瞧了一眼山洞之内,而后扭着身子离去。
“谢道爷!”赵九骑着小雪急冲冲的,朝山脚之下奔来,一边跑一边嚎着,“有信了,有信了!”
谢意拿着火把,连忙朝赵九赶去,身旁蒋霁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