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说一分钟,顾时宴等了起码五六分钟还不见其结束。
他等的不耐烦,“在书包里?我自己拿。”
“恩恩,书包夹层。我去,对方的血怎么这么多?奶妈好就是不一样啊!”陈让被对方一刀砍掉大半血,气的咋咋呼呼。
顾时宴没大理他,自顾自拉开书包拉链,从夹层里找出熟悉的笔记本。
伸手在陈让面前晃了晃,“走了。”
陈让刚好一盘结束,“不再玩一会?”
顾时宴摇头,勾唇嘲讽,“我惜命,怕猝死。”
“呸呸呸,年纪轻轻说什么鬼话。”陈让觉得这话不太吉利,年纪轻轻,哪会猝死。
顾时宴挑眉,“你走不走?”
“走。”陈让关上电脑,起来搭着顾时宴的肩膀,“宴哥,我回家就是换个地方玩游戏,都一样,反正我爸妈不在家,也管不到我。”
“前几天我生日,他们都没想起来,事后我提了,讹了他们两千块钱,嘿嘿。”
顾时宴脚步一顿,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每年他过生日,家里都会拍全家福,每一年的全家福都打印出来,用相框装饰起来放在书房。
新房卖掉时,那些相框被他拿到了宏兴小区。
唯独今年生日的全家福还未洗出来。
—
十一月初的杭城,晚上的风沁着凉意。
顾时宴只穿了一件短袖,刚出网吧,被一阵冷风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思绪随之被打断。
两人在不远处分别,一个去宏兴小区,一个去宏兴不远的新小区。
“咯吱”一声,老旧的铁门打开。
顾时宴走到书桌旁,笔记随手一扔。
走到浴室随意一冲,用毛巾擦干头发,径直走进房间,掀开被子倒头便睡。
半小时后,他烦躁地掀开被子,撑起半个身体靠在床背,眼神颓然地望着已经脱皮的斑驳的天花板。
但凡有点动静,墙皮几乎能簌簌簌地全部往下掉。
顾时宴紧握着拳,脑海里关于女孩的画面挥之不去。
明媚的、胆怯的、娇嗔的、活泼的......女孩嘴角勾着不同情绪的笑容,闪着明亮清澈的眼眸,柔柔地叫他“宴哥~”
鬼使神差,他打开孟栀的微信头像。
她的头像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干净无杂质。
莫名其妙,他又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发于昨天傍晚五点。
「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