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太监,将榻上的沈宓扶起来,又带着纪丞相和裴柔,离开了偏殿。
出了偏殿后,裴柔依旧心绪不宁。
今日进宫,真是有惊无险。
若非虞子安出此下策,恐怕这孩子,当真是遭此毒手了。
她忽而想到多年前,离帝也是这般让她独自深夜进宫,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就因为她是裴婉的妹妹,有几分像裴婉。
当时,纪丞相谎称有要事,带着皇后前来,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自那以后,离帝便对她厌恶至极。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初裴婉是被他亲赐白绫而死。
明明裴家是因为他,所以才被灭满门,还背上叛国弑君的罪名。
为何这狗皇帝,现在依旧放不下死去的裴婉。
马车里,纪丞相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将袖口中的一个瓶子拿出来。
黑色衣袖上,还隐约看到一些血迹。
“今日,真是好险。”
“那狗皇帝阴晴不定,当真是……荒淫无道。”
裴柔温柔的抱着沈宓,揭开她面纱,将她脸上的假疤拿掉。
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
“回去之后,让淮初和宓儿连夜前往荆州。”
“等她生下腹中孩子,三年后我们再接回。”
纪丞相道:“也罢。”
“裴家满门的仇,裴将军的一世清名,终究要洗的。”
“如今殿下还活着,就等有朝一日,血洗皇城。”
皇宫。
纪丞相和裴柔离开后,皇后面色铁青的看着离帝。
“陛下,你怎会想着,纳……那女子为妃?”
“她脸都毁成这样了,你……”
离帝扭头恶狠狠的瞪着离后。
“朕的事,难不成你要管?”
“当初裴婉之死,是朕亲赐的白绫不错。”
“朕是恨她,可这么多年,朕依旧忘不了。”
皇后冷哼一声:“忘不了?”
“陛下若是真在乎她,又怎会亲赐白绫,又怎会让裴家人都死绝了。”
“比起美人,陛下更爱江山罢了”
离帝目光阴沉:“裴婉的那孩子,当真是被你剜了眼睛,扔去了乱葬岗?”
“臣妾没有!”
“还撒谎!”离帝怒道
“你哪怕将她送走,哪怕让她自生自灭,也没有必要剜了她眼睛。”
“陛下,臣妾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