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狼狈而不自知的人抬头就见到兕寒那张湮尘如墨脸心里没由得一个瑟缩,将军这人少年得志,威名远播,凡是能够配得上他生气的人不是变成了刀下之魂就是泯然与众人了。
“将……将军,您……”
兕寒一个眼神扫过来地上的人喉咙就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瞬间就哑了火,那眼神实在是太冷了,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既然首恶没有抓到,就先将从犯收押,好好审问,我倒要看看这粮仓失火是天灾还是人祸!”
兕寒的话无疑是言出法随,落地砸坑。
阿青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禁军将几个人带走审问,几人见状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赶紧哭着求饶,苟奎的堂弟苟安最先反应过来疯狂的的挣开了禁军的束缚,手脚并用的爬到兕寒的身前,咣咣咣,以头怆地,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见那磕头的闷吭声。
不一会儿,焦黑的地面更添了几分深色,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半张脸,宛若恶鬼!
“将军!卑职知错了,卑职等人不该擅离职守,不该……不该饮酒作乐,以至……以至……”
苟安已经被兕寒的话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魂一魄,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堂哥是少补可没少作威作福,虽然这个职位在军中不算什么,可是在粮仓这就能争霸一方,可是如今他入目所及根本就没见到他那个大堂哥,这人是不是眼见事情不好就将他们丢下跑了?!
苟安心里怕极了,尤其是在兕寒说出将他们丢给禁军审问的时候,谁不知道将军身边的人下手有多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就是不死也要丢下半条命!
“将军!卑职等人真的知错了!卑职,卑职愿意戴罪立功!对,卑职可以戴罪立功……可以戴罪立功!”
苟安说的颠三倒四,没办法他实在不想死啊!
那个堂哥都不管他的死活,自己何必还在意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亲情。
兕寒深邃的眉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可是语气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口中的戴罪立功,粮草都烧了,便是立功他还能给重新变出来?
无非就是想要苟延残喘的多活一些时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