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找不到话辩解,气得哭了。
红衣男子掏出绢替其拭泪,很是认真:“别哭了,我最见不得女子哭。”
扶摇自己抢过,红衣男子瞧着绣着自己名字的丝绢失神了片刻,扇了自己几巴掌诚恳道歉:“对不起。”
扶摇止住哭泣,不解其故,这人是在干嘛。
红衣男子有些愧疚:“昨夜,我不该趁你失意、心灰意冷之际,诱骗于你,事实上是,我中毒了,须得,行夫妻之事方能解毒。”
扶摇胀红了脸颊,美艳迷人,那事真是……
红衣男子为之失神:“你心中没我,我可以等,你随我回北汉,我便娶你为妻,如果,你执意想离开,那么,等伤好了可好?”
扶摇抬头,男子眼神静而深,一扫流拓闲逸,一手握住扶摇,一手替其拭泪,一笑温柔:“别哭了,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便是大宋皇帝也不能。”
红衣男子这一笑突如其来,目中神采刹那间如光耀天际,日出东来,灼然至不可逼视,雅毅容颜,顿时绝代风华。
以后的几日,两人同乘车中,换药亦是红衣男子亲自照顾,吃饭喂药无一不是,有时半夜醒来,这人便摊睡在窗边,有时醒来,不知怎地便沉睡在这人臂膀间,更有一次醒来,被他紧紧拥入怀中,离北汉越近,扶摇想起那繁花深雪般的华贵契丹男子次数越少,对着他的时候笑颜也越来越多。
晋阳,北汉都城,已经越来越近,自己以为今生不会再回来的地方,终于还是回来了。
扶摇任由红衣男子牵着,会心一笑,还未进城,巍峨城门已开,扶摇望着这座十年前离开的城池,似是不敢相信:“我们到了吗?”
那年,自己尚年少,与幼弟在凤阙阶前领旨,再北上辽国,沦为质子。
烈风夹杂着粒粒黄沙,一列军骑奔腾而来,应有数十人,扶摇看着马上那人:“让!”
红衣男子伸出手:“来。”
扶摇不及点头,已被拉上马,男子炙热的气息在耳边忽上忽下:“咱们回宫!”
扶摇心中咯噔一下,如巨石坠地,未能多想,铁甲骑兵列队已来至车队前,主将旋翼下马,列队齐跪,气吞山河:“恭迎太子归国!”
扶摇骤惊,差点跌下马,姓刘名让,哈哈,原来这人竟是北汉皇帝唯一的儿子!自己竟将身心交托给了他,老天爷,你是在开玩笑吗?这父子二人,北汉皇帝谋权篡位,联合权相郭无为、供奉官侯霸荣杀了自己的父皇、母妃、兄弟姐妹,而今,自己又与他,这到底算什么呢?
刘让早下马扶起匍匐在地上的主将:“小侯爷,请起!”
侯泰谢礼起身,眼现悲愤:“太子,卫将军被杀了。”
刘让大惊,后退几步,声音发颤:“什么,父皇他,为什么!”
侯泰激愤亢言:“卫德贵那阉人,皇上本已夺了卫将军主帅之职,调任辽州刺史,吐浑军将士不服,请求收回成命,皇上坚决不允。卫德贵进谗言,说将军对皇上心怀怨怼,背地里发牢骚,要发动军变,臣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太子,将军实在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