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淳朴,每家每户白天都敞开着大门。
夜幕降临,温鱼出来关门,冷不防看到了蹲在小菜园儿里的人。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先是想到给出去的两块钱,后想到从房顶掉下来的他母亲,温鱼让人进家说话。
季华西从来没这么力不从心过。
往日他再混蛋,都有一个家给他兜底,如今他娘躺在医院里,他爹身为大队小干部,响应号召在受灾的地区防汛抢险,他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不知道该找谁借钱。
听说栾惟京很有钱,温鱼今天出手还很大方,他就来了这里。
季华西一脸菜色,他倒是想说的轻松一些,可是压在他心头的重担,让他连一丝笑脸都扯不出来。
“我,我想管你借钱。”
说完这句话,季华西松开了默默紧握的拳头。
如果温鱼借给他,他记温鱼一辈子的恩情!要是不借,那他也不会怪她。
“借多少?”
“一百。”
“等着,我去给你拿。”
温鱼二话没说就扭头往回走。
栾纵添正起身打算出来看看,见她回来了,嘴上没消停,“关个门,你关到别人家了?!”
温鱼给他一个白眼,“写你的作业。”
然后她在书柜的笔筒里倒出钥匙,打开大衣柜,拉开了里面的抽屉。
她也不避着栾纵添,栾纵添就跟了过来。
看到她抽出了两张一百块,又数出来几张大团结,栾纵添没好气道:“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温鱼,“……等会儿再跟你说,屋里待着。”
季华西在外面等,上门借钱已经是他碾碎了自尊,不能让栾纵添露面。
家里的钱都是栾惟京挣的,当儿子的问一嘴,温鱼憋回了怼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