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干啥呢?”
栾援朝从外头回来,发现妻子贼兮兮在笑,悄声走了过来。
“管那么多干啥?见过你的老朋友们了?”
挡住栾援朝的视线,安抗美忍不住问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老相好没过去?”
栾援朝叹口气,四仰八叉枕着手臂躺到了床上,“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看出丈夫有心事,安抗美不再闹他,“咋啦?跟我说说。”
想了好一会儿,栾援朝才对安抗美说,“去之前,我兴致挺高的,觉得这么长时间没见,跟以前的哥们儿伙计们肯定很多话能聊。”
安抗美‘嗯’了声,并没有打断他。
栾援朝踢掉鞋子,屈膝双脚踩到了床上,“我以为,我们还能跟小时候一样,说说笑笑只嫌时间过的快。”
怎么可能一样呢?闭塞的小村庄,走不出去的人们,他们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
而栾援朝当年有勇气离开这里,去闯他的天地,就已经说明和大部分人不同。
抬手摸摸栾援朝的头,安抗美跟着躺到了旁边,“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呀!小时候是一个阶段,学着长大又是另一个阶段。当了父母更上一层楼,每个人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等我们老了,你的很多想法肯定会变得又不一样。”
栾援朝的心情很复杂,他隐隐有些伤感,跟村子里的小伙伴没话说,这让他难受。
他不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谁,可是有两个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胆怯,他觉得自己或许该穿着破衣烂衫回来?
栾家老大的房子里,时不时能传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屋顶骤然晃动的瞬间,温鱼紧咬着下唇瓣,眉头轻蹙间掺杂着难以言表的娇媚。
栾家老二家,安抗美一下一下顺着栾援朝的后背,“每个阶段伴随你的人都不一样,随着你的认知和观念的改变,能走到一起聊到一起的人就不一样了,但是这不代表以前的朋友就不能再当朋友。”
栾援朝稍微平静了些,明明他比妻子大4岁,常常被开解的人却是他。
旁人只知道他在外头混挺好的,却不知道,他有多少无处诉说的苦。
“睡吧,明天不能陪你回娘家,我带你去附近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