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胡同口,看着洛松兰的背影,姚子恒他妈咬了咬牙,回了家。
这两天没活儿的姚子恒正抽空在担茅粪,特意去借了丈母娘家的茅粪车。
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知青下乡那些年,挑茅粪是能挣工分的。肥料短缺严重的时候,这都是紧俏稀罕物。
老农民没人嫌弃这个,因为家家户户种地,离不开。
如今的耕地精确分到了每家每户,从家到地里,至少得二十分钟。上粪的时候每回挑两桶,费时又费力,就有人想法子,做出了一趟能挂十几桶的茅粪车。
拉直的蜈蚣似的。
一条又长又直的木头作为主受力点,间隔一小段从中间打透,用竹筒或者木板穿过去一分为二,然后分别在两边用俩钉子间留个缝隙,到时候卡粪桶的提手。
保证桶不碰到一起才行。
路不平,为了不让摇摇晃晃溅起来,除了推车的人努力维持平衡,还特意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小麦皮、干树叶啥的。
一来盖住臭味儿了,二来被人瞧见了也没那么埋汰。
姚母回家的时候,姚子恒刚干了一半儿,正一桶一桶往外头提。
“妈,咋回来这么早?”
难得老娘出趟门,姚子恒干活儿都是偷摸的。
果然,快步走到院子里,没瞧见白白的身影,姚母又奔了茅房。
姚子恒和白白的屋子都看了,也没人,姚母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一个人做什么?不能等她在家再干?!”
这些脏活儿累活儿,姚母都不愿意叫她儿子沾手。
可真叫白白自己去做,她又怕隔壁白白爸妈和亲哥揍她。
姚子恒赶紧上前去哄他娘,“妈,你小点声儿!”
住的近,万一被人听见了不好。
姚母自然清楚这个道理,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她对姚子恒道,“恒儿,妈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呀!”
又……又开始了!
姚子恒真的头都是大的,“妈,你先歇着,我赶紧弄,要不然天都黑了。”
他往外跑,姚母就跟,“今天这话我非说不可了!恒儿,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她想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