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
温牧时给她啥钱?
没等温鱼问明白,温牧时食指抵在嘴巴前,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外看眼,示意她别让小冤种听见。
把暖瓶放回去,冒着热气儿的水搁着凉,温牧时直接掀开衣角,从腰上解下来一个长布条,里头掏出来三把钱,搁到了桌上。
有大团圆十块钱,也有四伟人百元钞。
“这里是2390块钱,给你……你给惟京,往后你想回家就回家,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
撇了眼温鱼的孕肚,温牧时到底说不出最开始想讲的话。
温鱼一整个震惊,“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等会儿!你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当下的两千多块钱!
他一个乡下医生。
就这么说吧,按照当了几十年供销社会计的温仁章工资来算,一个月二十八块钱。给他凑个整,算三十。
一个月三十块钱,一年也才三百六十块钱。两千三百九十块钱,那得六年半不吃不喝不花一分才能攒够!
别的地方啥样子不好说,栾惟京刚带着弟兄们给家里盖的新房,目前为止花了一千七百块钱出头。
虽然他自己干这个的,能比别人少用点钱,但是农村自建房大概也就两千左右。
八十年代发展飞速,后面再想去用这点钱盖房子是不可能的,一年一个样儿。
正因为这样,1981年的乡下医生能一把拿出两千多块钱,温鱼才诧异。
“温老三,你干啥了?”
妹妹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关心他,温牧时鼻子发酸的同时,笑得有点憨,“我有我的法子,你只管考虑,要不要继续和栾惟京继续过下去就行。”
话音不高,说实话温牧时也挺待见不是妹妹亲生的外甥,但是栾惟京……年纪比妹妹大太多了,温牧时替妹妹委屈,“以前是哥没能力,要逼你嫁给他才能……”
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温牧时把自己考虑好的说给小妹听,“你盖厂子那些钱,咱慢慢还给他,反正咱不欠他的,你只管腰杆儿挺直了,想咋就咋。”